宝栓笑了,说:“海亮,你干嘛神神秘秘的?”
海亮道:“废话少说,客户都等不及了,你快点,我在屋子外面等你。”
宝栓没办法,只好说:“喔,那行,你住哪个房间?”
“401,进去啊,愣着干啥?”
大栓没办法,只好推开了401的房门,一只脚没有迈进去,王海亮立刻说:“快,脱衣服。”
大栓更听不明白了,憨实一笑:“解衣服干啥?”
海亮说:“你一身汗馊味,衣服上也是,这样的衣服怎么去见客户,换上我的衣服,你先进去,一会儿我给你送过来。”
大栓说:“海亮,你想的还挺周到,那行,我进去了。”
就这样,宝栓闪进了屋门,开始解衣服,西装,裤子,皮鞋,衬衣,一股脑从门缝里丢了出来。浑身上下只穿一条花裤衩。
海亮发现宝栓光了,说:“差不多了,进去吧,玩得高兴点。”
宝栓不知道海亮啥意思,洗个澡嘛,还玩的高兴点?
他仍旧憨憨一笑,拉开了洗澡间的门。
王海亮咔嚓一声,从外面将房门反锁了。
素芬跟宝栓的婚姻是王海亮的一块心病。
当年,两个人是被迫结合的,素芬跟带娣一样,等于做了四十年的老闺女。
她的心理一直装着王海亮,自从十五年前跟海亮有过那么一次,至今没有再碰过男人。
她记不起男人是啥滋味,跟宝栓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他是男人。
宝栓在她的心理跟家具一样,就摆放在哪儿,有没有无关紧要。
直到如今,她仍旧渴望带娣死去,跟海亮能成为夫妻。尽管这是不可能的。
宝栓拉开洗澡间门的时候,果然傻了,整个人僵持在了那里。
他发现洗澡间有人,光溜溜的一个女人,一丝不沾。
那是素芬,素芬满面通红,蜷缩在哪儿,像一只挨宰的鸡。
女人双手护着自己的前胸,蹲在地上,两条腿也严丝合缝,将羞于启齿的地方挡得严严实实,好像怕宝栓占了便宜。
宝栓慌神晃荡了一下,被闪电劈中。啥都明白了,啥都知道了。
没有客户,没有生意,王海亮把他从乌市骗回来,就是要他跟素芬复合。
而且他看出素芬是不乐意的,不用问,素芬的衣服也是被海亮给骗走的。
只是楞了三秒钟,宝栓就扭过了头,拼了命地打算冲出房间。
扑向房门,屋子从外面锁了,根本打不开。
于是,宝栓在里面砸门,将屋门砸的光光之响。
“王海亮!你干啥?这不是拉郎配吗?”
王海亮没走,在外面叼着烟说:“宝栓哥,你跟素芬本来就是两口子,两口子在一块,不穿衣服怕啥?反正谁也看到过谁?
这个机会是我给你们的,这是我唯一能听为你俩做的了。
看在咱们是兄弟的份儿上,你就可怜可怜素芬吧,也让我了却一桩心愿。”
宝栓大怒:“你开门不开门?再不开门我踹门了,踹坏了酒店的门,你赔!”
王海亮说:“你就是拆了房子,我也赔得起。尽管踹。今天你不跟素芬圆房,我就不让你出来!”
“你……真是个混蛋!”
“那你就把我当混蛋吧!”
宝栓踹了几脚,不踹了。因为踹开门也不能把王海亮怎么样。
第一是打不过他,第二,这小子还拿着他跟素芬的衣服。
不穿衣服满酒店乱转,公安一定会请他到局里去喝茶。
咋办?
宝栓没办法,只好来回踅摸。这一踅摸不要紧,他气得笑l
王海亮走的时候,把能拿的都拿走了,床单,被单,桌单一条没留。想找个遮掩身体的东西也没有。
只有床上的褥子,还有一条棉被。
宝栓没办法,只好抓起褥子,裹住了身体,然后拿起棉被,冲进洗澡间,将素芬红果果的身体的也裹了起来。
他把素芬搀起,将女人从洗澡间搀了出来。
被单缠在素芬的胸口一下,没遮住两腿,两条光溜溜的小腿在外面,胸口大部分的地区也在外面,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
他让素芬坐在了床上,然后才问:“你没事吧?”
素芬说:“没事,你……怎么样?”
“也没事,王海亮这个混蛋,这是要干啥?”
素芬叹口气:“宝栓哥,咱俩的一切都被海亮哥知道了,他知道咱们做了十多年的假夫妻,也知道咱们没有夫妻之实。他想……成全我们。”
王栓的脸也红彤彤的,沉默了良久才问:“你是……咋想的?”
素芬说:“还能咋想,就这样呗,等着海亮哥把衣服送进来。”
宝栓说:“咱俩没有事实,你以为他会送?天气这么冷,半夜飞动成冰棍不可。”
“那你说……咋办?”
大栓咬咬牙,:“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看样子王海亮经过精密的计算。
因为春季来临,酒店的暖气停了,可天气还是相当的冷。
一条被子正好可以保暖,说的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话,只有一起钻进棉被里。
他跟她陌生而又熟悉,陌生到天涯相隔,熟悉到住在一个屋子里,做了十多年的夫妻。
从前,宝栓从没有见过素芬不穿衣服的样子,也没见过他衣服里面任何一个部位。
两个人住一块的时候,各过各的日子,各有各的生活,素芬也不会当着男人面换衣服。
晚上睡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