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爷”两个字,罗抿良的眼神颤了一下,好半晌,才又转过转椅看着入目奢阔的窗外,“是啊,两个月前,御御刚过了二十三岁生日。”
李安维看着落地窗上清晰映出的人影,“这孩子太年轻了,不能被这么毁了,会长应该等堂主回来再决断。”
“阿维,你平时做的都不错,果敢心细,心狠手辣,但是有时候却又被越安影响得有妇人之仁。”罗抿良看着窗外的繁华世界,“我们这种人,为了目的不折手段,”说到这里,罗抿良唇角一勾,笑得薄凉,“不管是他的命,还是御御的下落,我都要!”
而另一边,卫一白也少有地被人堵上了门。
“卫叔叔我求求你,首扬他、其实昨天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的!”忽然听说首扬即将要被杀掉的消息,罗肖钰整个人都慌了。
她昨天为了让元鼓救她的确存了些小心思,但她从没想过要害谁,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她很喜欢的一个明星。
卫一白看着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女孩,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找老元?他平时可是最疼你、也是最相信你的。”
又急又怕的罗肖钰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思注意到卫一白刻意的用词?“我、我去过了,可是元叔叔不相信!他认定首扬昨天、昨天就是对我……意图、意图不轨!……而且还说、还说……”罗肖钰急得眼圈都红了,“说首扬不是什么好人!绝不能留!……卫叔叔我求求你救救他吧!他、他真的是无辜的!”
罗肖钰眼中的急切和懊悔真真切切,卫一白知道,这个只是有些虚伪的女孩儿对人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恶意,而且,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她是绝不会来找向来令她畏而远之的自己的。
严界回去上班了,罗抿良不许任何人打扰,廖越安还在赶回来的航班上,不过,她就确定自己一定会帮忙么?
拍了拍罗肖钰的肩膀,卫一白依然温和如常地浅笑着安慰,“老元不会要了他的命,不过是教训教训他罢了,会长留着他还有用。”
“真的、不会杀了他?”罗肖钰隐隐溢着泪的双眼满是怀疑。她不是白痴,上午就听三合会下面的兄弟们议论,说这个大明星骨头硬得很,从昨天到现在他们行刑的人都换了好几波了,这大明星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罗抿良从不让罗肖钰参与到会里的事,所以任凭她想象,也只是觉得自己的干爹是个钱多势力大手下人更多的大佬而已,哪里会想到他们这群光鲜体面的中年男人能和杀人放火的勾当沾边儿?第一次听到“杀”这个字眼儿,罗肖钰吓得腿都快软了,生怕干爹真的会把这个大明星给杀掉!
“这样吧,你先安心去上班,等会儿我下去看看。”
好不容易打发了罗肖钰,卫一白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出了房间向地下室走去。
还没下到负一楼,就听到元鼓兴奋的叫嚷声,“糊了!糊了!拿钱拿钱!哈哈!就说老子今儿手气不错!”
听到脚步声,元鼓一抬头看到卫一白,立刻大手一招,“老白,来摸一把!”
一圈人,正热热闹闹坐在拷问室外面的客厅打麻将。
见卫一白走过来,正兴致高涨的汉子们纷纷站起来给卫一白让位置。
拷问室的门紧闭着,依然没传出任何声音。
卫一白看了一眼,“怎么样了?”
“管他呢!”元鼓不屑地冷哼,“不过是不好下死手,臭小子就自以为是自己骨头多硬气!先给他点儿真正的厉害尝尝,再不老实交代的话就直接杀了!”
“越安下午就回来了,他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卫一白在元鼓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回来就回来,那家伙整天娘儿们唧唧!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照样非杀了这小子不可!敢打老罗的主意,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元鼓的话杀气腾腾,但是显然很得手下人的心。
看着手下兄弟们一个个都神情狰狞不屑,眼神中满是洗不净的血气,卫一白也不在意,只是对里面的情况略微上心。
洗着麻将,元鼓语气不自觉奇怪起来,“不对呀!怎么还没个声儿?要是之前,就算是个哑巴也早就哭得滚流了!”
卫一白看了一眼依然没动静传出的拷问室,站起身,“我进去看看。”
刚一站起身,就听到拷问室内传出一声剧烈的闷响!
卫一白一愣,脚下停住,不自觉皱了皱眉。
很显然,这声音根本不是嚎叫声。
“砰!”又是一下!
这次,卫一白明显察觉到脚下的隐隐震颤,不由有些惊讶。
闷声继续,一下……一下!每隔一会儿就会传出一次。
不仅卫一白,就连元鼓等人也察觉到这轻微的震颤。
对视一眼,身边兄弟立刻手疾地冲上前打开拷问室的门,生怕里面的人跑了。
哪知打开门后,一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的男人们都不自觉愣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是、这声音?”
“我的……天!……”
卫一白元鼓见状忙上前拨开他们,大步走进。
没想到看清里面的场景后,即便心狠冷硬如元鼓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拷问室内没有任何异样,首扬被注了试剂后就被锁进最里侧墙边坚硬无比的合金栏内,此刻,他依然在合金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