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黎陷在沙发里僵硬着身体低吼着脚突然蹬上面前的桌子可他却醉得连桌子都沒能踢动半分
乐亦也不管他放下酒杯对着酒瓶一口口灌着失了焦距的眸光里霓虹斑斓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么
是的他的确不知道因为他从沒得到过他从來都是看着这个男人将唯一的情绪全留给那个男人
“亦我不能让你像我一样我给不了你什么都给不了他、想要什么家么顾知航能给的我也能给为什么还是不肯看我一眼扬扬”
游黎的神智越來越混乱最后终于瘫软在沙发中成了一滩烂泥可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喃喃着“我对不起你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伤到你”梦呓般的声音渐渐低得仿佛呜咽一滴透明的液体慢慢溢出眼角映出冰凌般的光“扬扬对不起我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只是担心疯了心疼疯了真的、疯了”
乐亦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他突然很想醉一场尝一尝醉了之后不再想他是什么感觉
沙发上的男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嘴里不断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乐亦看着他刚毅的五官心一下一下的揪疼
上前坐在他身边伸手慢慢拨开他额前的乱发游黎却倏地握住他的手“扬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乐亦的身体一滞苦笑却并未抽出
察觉到“首扬”沒有离开游黎似乎安心一分唇角隐隐扬了扬顺着乐亦的手臂歪在他身上沉沉睡了去
乐亦沒有动弹继续一口口灌着酒身体微微发冷
他也想不再继续爱这个让他绝望的男人
如果知道这八年他会这么辛苦他宁愿当初沒见过这个男人甚至宁愿当初被他杀掉
乐亦已经食不知味扔了手里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的酒将游黎慢慢抱进怀里
他对游黎不算是一见钟情那时候的游黎还算不上好看更甚至冷得像恶魔一样令人心生恐惧可是他还是一下就记住了这个男人
他那时还是个靠到处坑蒙拐骗度日的小混混倒霉地用蹩脚的催眠术催眠了这个冷冰冰的笨蛋沒想到还真骗到了钱
只不过钱还沒到手那个像鬼一样瘆人的小少年首扬就突然出现将他一拳打飞
清醒之后的游黎卡住他的脖子险些把他杀了
窒息到心脏几乎要停滞的那一刻乐亦真的害怕了他从沒有哪一刻比那时候更接近死亡
可就在这个时候游黎突然松了手因为首扬冷冷说了句“或许他的蹩脚催眠术可以帮我们”
乐亦并沒把真正饶了自己的首扬放在心上却牢牢记住了这个不管是杀自己还是放自己都满眼冷漠的男人游黎
抱着游黎站起身乐亦再一次像之前那样抱游黎回去乐亦依然沒走电梯抱着怀中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一步步迈着台阶
游黎不算太英俊可在乐亦眼中却很有味道他有着东方人典型的脸孔浓眉大眼直鼻方唇并不十分出挑的相貌和身材很容易被埋沒在人群之中可每一次乐亦都能一眼就将他认出
乐亦走得很慢低头看着鼾声微微的男人回想着他唇瓣的味道
游黎不知道他的初吻早被乐亦夺了他每一次醉酒带他回房间的、在他身边照顾的都是乐亦
有时候乐亦会自嘲地想他这究竟算霸王上弓、还是趁人之危
可他知道如果游黎清醒着他永远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他们这一类人从來不轻易卸下伪装放下防备游黎更是如此可乐亦却不知道游黎每一次醉成烂泥的时候是不是都会算到自己会出现在他身边
他们全都是能把性命交给对方的生死兄弟只是乐亦不知道游黎对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他能清楚感觉到游黎对他的程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游黎对他的纵容关心超过对他们其他任何人除了首扬
有时候乐亦甚至会想假如沒有首扬游黎是不是一定会喜欢他假如有一天游黎想通了放下首扬是不是会愿意转身接受他
安静的楼梯漫长的台阶一层不变的向上方向就像人一样固执而坚定
一个男人怀中抱着另一个男人一步步缓慢而沉稳地走在无人的楼梯好像要走过平淡无波的细水时光一直走到永远
抱着心中的宝贝根本不会累乐亦就是这种感觉他甚至想楼梯能再长一点游黎也别太早醒來然后他就可以这样慢慢和游黎走一辈子
可再高的楼层也有尽头
东都“蛀虫”们的楼层静悄悄所有房间都已经一片熟睡
乐亦把游黎抱进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好半天贴心地为他喝下一些水后开始动手解游黎的衣扣
大大的洗浴间温热的水将两个人全沒在大浴池中桔色的暖灯将水波照得柔和而暧昧水中的两道身影宛若两条连体鱼
乐亦已经不是第一次为游黎洗澡了
游黎对首扬有愈望他同样对游黎也有愈望只不过每次他都舍不得
可这一次
安静的夜宽大的床或许是酒精或多或少的作祟或许是心中压抑的释放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黑夜掩盖着了两条人影的交叠只剩下温柔的浅吻在空气中细细书写爱而不得的思念
这么多年了乐亦终于第一次顺从了自己的心思
柔软的被子被扔到一旁乐亦的呼吸不自觉略微粗重起來
这是他爱了八年的男人乐亦不可能沒有反应
迷蒙之中游黎慢慢坠入一片柔软的旖旎海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