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容访,苏闲重新躺回床上,心中对君无忧更加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难道真的活了上千年?即使天下传言他隐居于无忧林,却并没有几人能找到他,由此可见君无忧定然是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
“暗影,明日伊犁马就交给你了,我同师兄坐马车前往无忧林,你时刻注意和无钱门各个分据点的联系,不要错过任何消息。”
男子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恭敬道:“喏,门主,神算子有消息传来,他说尚未寻到天机老人,希望可以再宽限几日。”
“你告诉他,如果七日内再找不到我师父,今后别想在我这学到好玩的玩意!”
“喏。”
……
寂静的官道平稳行驶着一辆马车,从外面看去除了体积稍微大些,外表极其普通,车夫端正身子坐在前面,手中的鞭子时常落下,伴随马儿的嘶鸣速度不断加快。
车内燃着小小的火炉,红色的炭火散发热量,炉上烧着水壶,能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马车厢的正中央放置一张小桌,桌面摆着兽首铜质香炉,上面镂空雕刻精美花纹,袅袅烟雾从缝隙升起,淡淡香味充盈整个空间,香炉不远处放有几个小碟,盛着时令水果和几种糕点,是容访特意为苏闲准备的,眼下二人相对而坐,身下铺着柔软的垫子,膝上盖着羊毛制成的毯子,可谓保暖效果极好。
水壶上方升腾氤氲雾气,容访将烧开的水倒进茶壶,里面有他提前备下的茶叶,待冲好茶水,他将杯盏递给苏闲,微笑道:“知道你喜欢喝茶,这是宫中新进的茶叶,尝尝味道如何?”
苏闲接过杯子,先置于鼻尖轻嗅,淡雅清爽的香味让人神清气爽,微黄的茶汤似冬日的阳光,轻啜一口,舌尖的味蕾顿时被触发,浓郁醇厚的茶味久久萦绕不散,不禁赞叹道:“好茶!不愧是贡茶!”
容访也举杯啜饮,惬意的眯起眸子,对面女子满足的笑颜映入眼帘,刻进心底,他的心怃然一动,无形中漏掉几拍。
“三师兄,我记得钰翊国并未立下太子,为何昨晚刺杀你的人会称呼你为太子呢?”她凤眸深深如月下池塘不能见底,神色若有所思却忽然问道。
“这是钰翊国皇室内部秘闻,闲儿有所不知。父皇虽未正式下旨,但我是皇后所生,嫡系长子,依照祖制理应传位于我,而且钰翊国帝后情深,父皇也是属意于我的,但碍于当时我年幼,为保护我不受迫害,只得暂不立储,不过太子是谁朝臣已经心知肚明了。”容访不打算瞒她,甚至想让她更多的了解自己,毕竟他心中下了不为人知的决心,如今时机正好,实施起来不太困难。
她仍然心存疑惑,继续问道:“这样恐怕更不利于保护你吧,嫡长子继承皇位,皇后只有你一个孩子,倘若你有意外发生,其他皇子岂不是有机可乘?还不如早些立下太子,你在东宫守卫重重,岂非更安全?”
闻言,容访微微一笑,解释道:“钰翊国皇室不同于其他国家,谋害皇子的罪名是极大的,后宫若有妃子敢这样做,等待她的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而且东宫太子并没有什么格外特殊的待遇。”
“原来如此,不过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比朝堂的风起云涌丝毫不逊色,能活下来的都不容易,三师兄早年跟随师父学习,能够脱离那样复杂的环境,可见皇帝与皇后娘娘是疼爱你的。”苏闲露出抹笑容,觉得比起安荼,容访实在是幸福许多。
“闲儿是如何看待后宫的?”容访握着杯盏的手不自觉加大力度,语气稍显急切,然而很快镇定下来,并未让苏闲觉得不妥。
他想要知晓她的想法,在离开她的日子,每每闲暇时间都会想起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女子窈窕的身影仿佛刻在脑海深处,蚀骨的思念快要折磨的他心力交瘁,然而一切仅是他一人的单相思,佳人丝毫不知。
他何时喜欢上她的呢?
记得师父当初经常不在天机门呆着,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回去一次,匆匆检查完诸位师兄弟的武功便离开,他们心存疑惑,直至师父将苏闲带上玉门山,他们才知道有“小师弟”的存在。
那时师父经常对他夸赞苏闲的医术,让他多找对方切磋,可苏闲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脸上似乎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进!即使他表现得十分温和,对方始终避他如猛虎。
直至二人单独下山执行长老堂的任务,遇上一个花痴女,他借她为挡箭牌,她同时也在利用他,彼此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似乎在某一瞬间达成契合,而她竟然会去看人家行夫妻之事!他当时心中有一刹那的不悦,便将她拖回房间睡觉,还在那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后来遇见神算子,他无意中得知苏闲的女子身份,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但她好像从来不知道保护自己,初见时明知自己身重寒毒,却与东方酌激烈相斗,导致寒毒复发命悬一线,那日又被花云归抱回天机门,奄奄一息,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他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故意将其他师兄弟支走,虽是为了替她疗伤,却也见到那美丽的身子,在她醒后第一次唤她闲儿。
再相见于苏家举办师父的寿宴,她一袭红衣似火,媚世妖娆,举手投足间展露妖娆风情,优美的舞姿夺去无数人的心神,亦点燃他内心的火焰,埋藏许久的爱慕种子好像得到春雨的滋润,蓬勃生长。无奈他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