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约翰内斯堡的警察最怕来什么地方执勤,恐怕就数“罪恶之城”。
一个拥有几百个毒/贩和上千个武装分子的大楼一旦觉醒,带来的将是一个地狱般的战场。
龙云找了六枚手榴弹,将它们捆在桑托斯的胸前,然后扯下几根死尸上的绳带,将它们拧成一条绳子绑在拉火环上,另一头扯在自己的手中。
这样有一个好处,只要自己中弹倒下,将会毫无疑问地扯下拉火环,防御型手雷的爆炸延迟时间只有两秒多,桑托斯就算是触手怪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里将六枚手榴弹都解开扔掉。
俩人现在就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俩个蚱蜢,只要龙云完蛋,桑托斯也活不了。
电梯被人为故意停掉,龙云只好扯着桑托斯从防火通道里一步步往下挪,大楼里的所有毒贩和武装分子都被惊动,所有人涌到防火通道里,将狭窄的楼道堵塞得水泄不通。
“别开枪!我是桑托斯!”
一路上,这个“罪恶之城”的老大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免得自己被不知情的毒贩扫成马蜂窝。
第48楼。
像蚂蚁一样密集的队伍里一阵骚乱。
“幽灵!好久不见啊!”一个熟悉但又让人厌恶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接着就是砰砰两声枪响,密集的队伍里分开一条通道,楼道的远处,一队穿着城市作战服的士兵将那些打着光板、穿着牛仔裤和天木兰马甲的毒贩子推到一边。
“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想念你啊!”白帽子从一队黑压压的人群里越众而出,身旁是寸步不离左右的卡辛,还有几名全副武装,穿着厚厚防弹衣背着m4a1步枪的保镖。
“阿曼德。”龙云认出了白帽子,这可是个老冤家,1999年,龙云在利比里亚出任务的时候,和阿曼德支持的叛军狭路相逢,当时万能公司一共派出了三百名雇佣兵,一场混战下来,阿曼德重伤逃跑,之后再也没见过。
“我就那么值钱吗?”龙云将枪顶住桑托斯的背脊,忍不住问道:“五百万美金,你还真舍得。”
阿曼德还是拿着自己那张最喜欢的白手绢,捂着鼻子,显然狭窄的楼道里这些毒贩子和帮会分子身上的汗臭味足矣熏死一头牛。
“很值得。”他十分肯定道,“相当值得。”阿曼德的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不过那里头充满了怨毒,只怕是这种怨毒析出一点点,都足够毒杀一栋楼里的人。
“嘿!”桑托斯开口了,“阿曼德,我是桑托斯!我现在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在这里,幽灵是我的老朋友,我可不允许别人对我的客人无礼。”
桑托斯是个聪明人,现在的环境之下,他又变成了龙云的“老朋友”。
“桑托斯,我早就知道你这个草包肯定会将事情弄砸。”卡辛看了看周围,“嘿!我说你们就没人想干掉桑托斯,当一回老大吗!?”
他几乎是笑出声来,看着桑托斯,“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卡辛,你少他妈在这里乱放屁!这是我的地盘,轮不到你这个狗/屎一样的臭条子在这里指手画脚!!”桑托斯闻言,尿都几乎吓出来,黑皮肤都白了,“各位兄弟姐妹们别乱来!,不要受那个家伙挑拨,他是个条子,以前是菁英部队的!”
本来已经蠢蠢欲动的队伍,听到桑托斯的一番话,马上又安静下来,不少人甚至将枪口对准阿曼德和卡辛。
在南非,条子是一个很讨厌的职业,起码在黑/帮分子的眼中绝对如此,尤其是警察队伍里头的菁英部队队员更招人讨厌。
没有任何一个捞偏门的黑/帮分子愿意和这些警察打交道。即便是要向这些警察行贿,转头便向路边的沟里吐口水,十分鄙视。
“少废话,如果我不能活着离开,你也绝对没命。”龙云边说边扯了下鞋带,绑在桑托斯胸前的手雷拉环格格地响了下,拉环移动了一丁点,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干掉这些家伙!他们是警察派来的卧底!”桑托斯顿时慌了手脚,指着卡辛他们道:“兄弟们,干掉他!”
跟在卡辛身后的巴尼首先举起了ak47,可是没等他开枪,背上的肾部位置忽然一凉,一柄冰冷的军用匕首切蛋糕一样刺破肌肉,穿入他的身体,在瞬间刺穿了肾。
肾是一个重要的部位,受损时候产生的疼痛感能够在瞬间让人晕厥,巴尼几乎没能吭出一声,人就软绵绵倒在地上。
“干掉他!他杀了巴尼!”
桑托斯看到了巴尼的惨状,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楼道里,自己才是最无助的那个。
身后站着一个杀神,而面前的阿曼德和卡辛之流根本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下面的毒贩子虽然表面上恭敬,实际上谁都保不准哪个肚子里会心怀鬼胎。
人群一阵骚动,几乎所有人都将枪口对准阿曼德一行人。
呯呯——
卡辛忽然举起手里的赫斯塔尔p90冲锋枪朝龙云身前的桑托斯一顿猛扫。他很清楚,如果让桑托斯再这么鼓动下去,情况会变得越来越难以预料,或许有人会真的受自己鼓动一枪崩掉桑托斯,也有可能调转枪头将自己和阿曼德他们射成蜂窝。
龙云蹲下身子,赫斯塔尔p90冲锋枪每分钟射速达到900发,密集的子弹瞬间打在桑托斯的脸上,将脑袋爆开,就像一个被砸烂的西红柿。
赫斯塔尔p90冲锋枪近距离上可以穿透一般的二级防弹衣,50发的条形弹匣又提供了足够的火力支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