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黎挂下电话,就把头转向了杨文彬。
“文彬,刚刚李鸿打电话来,说是……”
严君黎的话没说完,就被杨文彬打断了,“那个等会再说,我刚刚把所有的藏着录像带的可能地点都整理出来了。你看。”
说着杨文彬递过来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
“……这上面到底有多少地点?”严君黎目瞪口呆。
“一百二十三个。”杨文彬肯定的说道。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这让我们怎么去找?”严君黎控诉道。
“放轻松,至少这里面在a市的地点并不多,只有……二十三个而已。”杨文彬无辜的说道。
严君黎叹了一口气,把表格放在桌子上,“文彬,虽然我真的全力支持你的调查,但是这样不是个办法吧,难道我们要把你列出来的一百二十三个地方全都跑一遍吗?就算我们能做得到,等做完了,那头沙鹰和小丑估计早就把世界掀个底朝天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杨文彬把手一摊,“在现在这个情况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严君黎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
“没有吧?那我们现在只能暂且按我的方法来试了。”杨文彬站起来,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隔空扔给严君黎,“说不定我们就走运了呢?”
但往往,实际情况和美好的想象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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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知道最近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吗?”
废弃的大楼前坐着一个织毛衣的老奶奶,她正在专注于手上的活,完全没听到杨文彬的问话。
“阿姨?”杨文彬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您知道最近有什么人来这里吗?”
“啊?”老奶奶似乎是堪堪听见了,抬起头来,“我早上吃的肉夹馍!”
“不是,是问您知不知道最近什么人来过这!”杨文彬大声的问道。
老奶奶这次总算是听清了,一个劲的摇头,“谁么事来这地方干啥子哦,就平时有老张老李过来搓个麻将。”
杨文彬不甘心的又拿出一张录像带的照片给老奶奶看,“那您见过这个吗?”
老奶奶扶了扶老花镜,“见过啊,怎么没见过。”
杨文彬刚有些兴奋,就听老奶奶继续说道,“我家里有好多录像带呢,我还有泰坦尼克号。”
杨文彬叹了一口气,和严君黎互相交换了一个失望的眼神,离开了大楼的废墟。
“看吧,我就说了,这方法根本就行不通的。”
“但是刚刚那栋楼已经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了。”杨文彬烦躁的说道,“我调查过了,那栋楼就是那个叫钱子默的人被害的地方,东窗事发以后,a市政府莫名其妙的就把这楼拆迁了,而且一直都废弃在这里。”
“但是很明显夏白彦没有把第六卷录像带藏在这里啊。”严君黎摊手。
“没关系,我还有别的猜测——”杨文彬转身就要走,被严君黎给拉了回来。
“等等等等,你真的打算这么地毯式搜索吗?你觉得这一招能行吗?”严君黎说道,“或者说,你觉得对于夏白彦,他可能让我们用这种方法找到录像带吗?”
杨文彬被严君黎的一句话说的没脾气了,有些丧气的站在原地,“那我们还能怎么做?”
严君黎思考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如果我们要找到夏白彦藏起来的东西,那么我们就得像夏白彦一样思考。”
杨文彬苦笑了一声,“哈,说得倒是简单。我们怎么才能像那个神经病一样思考?他根本不按任何常理出牌,我甚至不敢用任何属于人类的理智去揣测他,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就对了啊。”严君黎一拍手,“你也说了他不会按常理出牌,所以不如我们想想看,哪里是最不可能的地方?”
杨文彬站着皱起眉头思考起来,但他们连腿都站酸了,也没想出来有什么可能性。
“算了算了,咱们俩也别站在这干晒太阳了。先回去再说吧。”严君黎叹了一口气,杨文彬也只好赞同。
临近傍晚的时候,杨文彬和严君黎总算进了门。屋里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罂粟已经有几天不知所踪了,而周沐——明明是他的别墅,却还不见人影。
直到晚上快八点钟,周沐才姗姗来迟的走进门。
“才回来?”严君黎斜睨了他一眼。
“是啊,当律师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周沐并没在意的耸了耸肩,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有个很难搞的客户,让我一直加班到现在。”
“是吗?我倒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吧。”严君黎站起来走到周沐身前,眯起的眼睛带着一丝怀疑,“我和文彬今天出去了,在路上我碰到你最近在接待的那位客户了,还跟他聊起了你。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今天一天都没有联系过你。”
“噢,是吗?”周沐非但没有被严君黎吓到,反而漫不经心的问道,“哪一个客户,叫什么?”
“汪星华。”严君黎准确的报出了客户的名字。
“噢那个人啊。没错,他的确现在是我的客户,不过我说的不是他,是另一个人。”周沐懒洋洋的翘起二郎腿,递给严君黎一份案子的详细文件,“不相信的话你自己看吧,我今天是帮这个人跑了一整天的案子,这上面有他电话,你可以问问他我这一整天都在哪。”
严君黎翻了个白眼,把文件隔空给周沐扔了回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