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她怎么会……”严君黎好一阵子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说道。
“死于重物击打,肋骨短了好几根,后脑严重淤血,面部被硫酸腐蚀。”杨文彬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现场,他转头看向鱼缸的破洞,“那个洞应该也是凶手失误才击碎的,从水量来推测,应该是不久前才被击破的——”
就在这时,两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严君黎警觉的立刻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谁?”
走廊上的一道门被打开了,探头出来的人居然是惠子的秘书,刘阳。
刘阳看到两人时愣了一下,他衣衫凌乱,额头上还出了不少汗,粘住了发丝,神情有些慌乱,“严警官,杨……医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严君黎没有放松一丝警惕,仍然将枪口对准了刘阳,“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因为刚回家的时候发现钥匙忘在公司了,这才急忙回来拿……”刘阳解释道。
就在这时,杨文彬透过刘阳的肩膀,看到了他出来的房间里放着一个空玻璃瓶,而他手边的位置放着一只棒球棒,球棒的顶端湿漉漉的,似乎沾了水。
杨文彬确定严君黎也发现了这些,因为严君黎的眼神立刻就变了,而刘阳也一定知道自己要瞒不过了,因为下一秒他忽然脸色一变,抄起地上的棒球棒就狠狠的向严君黎挥去。
身手矫捷的严君黎猛地一个闪身将攻击躲了过去,但紧接着刘阳的棒球棒居然向杨文彬直直招呼了过去。杨文彬哪有身手躲得过这一击,脑袋上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棒子,顿时天旋地转,瘫倒在地。
恍惚中杨文彬听到了几声枪响,然后就是仓皇的奔跑声,他强忍着恶心感大喊了一句,“别管我!追上他!”
严君黎也没有犹豫,拔腿就追,可是刘阳身强体壮,即使是受过训练的严君黎都没能追的上他。刘阳一跑到海洋馆外就一下子钻上了车,严君黎也急忙向自己的车跑过去,可是刚刚跑到,一摸兜,才想起来自己的车钥匙现在在杨文彬那里,而这时刘阳的车子已经发动了,严君黎向着轮胎连开几枪,可惜在黑夜中全都没有命中,眼睁睁的看着刘阳就这么驱车逃走了。
“他丶奶奶的!”气急败坏的严君黎狠狠的捶了自己的车一拳,这才赶紧再度返回海洋馆里查看杨文彬的伤势。
“文彬!”看到杨文彬还跪在地上起不来,把严君黎吓得要命,赶紧上前把医生扶住,“你怎么样?”
杨文彬艰难的摆了摆手,晕眩感又让他干呕了几次,才慢慢能够说话,“刘阳……抓住他没有?”
“没有,给跑了。”严君黎愤愤的说道,“人块头不小,跑的倒是挺快。先别说这个了,我马上叫下属过来,然后送你去医院,慢一点。”
“你先等一会,你看……惠子的尸体。”杨文彬撑着严君黎的肩膀慢慢站起来,伸手指向那狰狞可怖的面部,严君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惠子那凸出的眼窝此时居然流下了两行红色的血泪,一直延伸到下巴,仿佛在诉说什么极为凄惨的冤情。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拉开了,李鸿抱着一篮水果贼头贼脑的钻了进来,床上的杨文彬闭着眼,本来想要吓他一跳的李鸿才走了没两步,就被叫住了。
“小鸿,谢谢你了。”
“哎呦喂吓死我了。”李鸿浑身一抖,差点没把果篮掉地上去,拍着胸口说道,“我还以为你睡觉呢。”
“我怎么敢睡觉呢。”杨文彬睁开眼睛,疲倦的说道,拿了个枕头垫在背后坐了起来,“刘阳还没抓到?”
“你说你们两个人,一个两个的都往医院里跑,一会儿中枪一会儿脑震荡的,我要求组织上报销我的果篮钱。”李鸿扁着嘴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而且一个两个的,都住了院还想着案子,你们不嫌累,我看着都累,就不能先好好养病啊。”
“不就是脑袋给挨了一下,看把你们吓得。”杨文彬无奈的说道,“还不是你们队长硬要我住一天院,要不然我哪还躺的住。严君黎那边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严君黎的名字时,李鸿显得有点心虚,“嗯……你问的是哪方面啊。”
“什么?”杨文彬莫名其妙,“当然是所有方面啊。”
“好吧,他……”李鸿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坐到了杨文彬床边,“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把你送到医院来以后,就紧急通知刑侦队出动,但是,那天晚上我的那些同事们正好以为没有事情了,聚在一起喝酒喝到大半夜,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了海洋馆,还有几个不省人事,根本都没法走路。虽然队长连夜发布了通缉令,但是你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让人跑了再想抓就要难得多了。然后这时候呢……屋漏偏逢连夜雨,你找到的那具尸骸,它……”
“dna结果出来了?”杨文彬立即问道。
“呃……不是。”李鸿小心翼翼的忖度着用词,“它根本就没有做dna鉴定,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性的尸骸。”
“什么?”杨文彬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过这也不是你的错,鉴证科说尸体至少已经死了有二十年了,连法医都很难辨别出性别了,不要说你了,看走眼了不是很正常嘛。”李鸿赶紧找话安慰杨文彬。
“不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