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派利卡诺狐疑地看看韩冬,“你的这位朋友是什么人,我需要提前做好……某种防范工作吗?”
“不。”韩冬摇摇头,“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叫克瑞丝蒂娜-普拉提,是一位品德高尚、值得信任的医务工作者。”
“一位医生?”律师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显然是搞不懂一位品德高尚的医生怎么会和他这样的谋杀嫌犯成为朋友,“好吧,有多少?”
韩冬想了想,“大概1万多。”
律师撇撇嘴,“对于一桩谋杀案来说,这点钱根本不够看。”
韩冬点点头,“我知道,这只是付给你的定金,等出去之后,我会结清剩余的诉讼费用,我向你保证。”
仔细地看着他,几秒钟之后,律师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决定接下你的案子,希望你的信用程度值得我冒这个险,现在,跟我谈谈事情经过,尽可能地详细一些。”
韩冬将自已在街头偶遇琳达——也就是那个真名叫做艾普尔-斯蒂凡妮的女孩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地叙述了一遍,也包括她中枪之后仍然试图攻击他的那段,然后问正在翻看由控方提供的物证资料的律师:“就现有的证据,打赢这场官司的机会有多大?”
“坦白地说,你的故事听上去并不是那么令人信服。”律师合上手中的资料,“另外有必要向你澄清一下,别相信律政剧里看来的那些东西,其实就大部分类似的案件而言,别管情况多严重,基本上都走不到庭审那一步,因为我们首先要进行预审,如果法官觉得你无辜并将案件驳回,那么这起案件也就没有再进行公开庭审的必要。”摆渡关看酔新张姐
朝紧闭的法庭大门瞅了一眼,律师的语气中充满遗憾,“不过,考虑到你刚刚当着上百人的面让咱们的法官大人感到无比难堪,这种可能性已经无限接近于零,所以留给我们的出路只剩下两条,一条是控方提出的认罪协议,另外一条就是提请心理评估,以判断你是否具备足够的能力来理智地应对正式庭审,并做出有利于你自己的辩护……”
“嘿,律师,嘿!”
律师停下喋喋不休的唠叨,“我在听。”
韩冬举起铐在一起的双手,表情古怪地问:“在你帮着那些警察把我关进大牢之前,能不能请你稍微考虑一下,是否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我根本没有杀那姑娘?”
“没杀人?”律师的表情比他还要惊讶,“那你雇我干嘛?”
这时,另一名法警敲门进来并提醒他们:“到时间了,先生们。”
“225号被告,一级谋杀嫌犯,温特-韩……”例行公事地确认过韩冬的身份并对他宣读过其享有的诉讼权利之后,负责初审的治安法官戴上眼镜,看着检方提交的控告书问他:“韩先生,你被起诉使用枪械犯下一级谋杀罪,造成他人死亡和身体伤害,对于该起诉罪名,你作何辩护?
韩冬应声站起身来,“无罪,法官大人。”
“确认被告决定提出无罪辩护。”法官向书记员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问公诉方律师:“关于保释,控方的意见?”
地区助理检察官应声站起身来,“根据我们的调查,被告接受过长期而专业的军事作战训练,极其危险同时具备潜逃出境的能力,因此检方的意见是不允许保释,法官大人。”
法官点点头,“辩方律师?”
安东尼-派利卡诺跟着站起身来,“正如检方所述,我的当事人是一名战斗英雄,他为这个国家流过血、受过伤,做出过巨大的牺牲,其忠诚度不容置疑……”
地区助理检察官在旁边插了一句:“和普通平民相比,这样的人无疑更有能力对社会造成更大的威胁和伤害。”
安东尼-派利卡诺看了对方一眼,“……所以我请求法官大人给予酌情考虑,允许我的当事人拥有限制性的人身自由,并自愿佩戴脚踝追踪器以保证出席正式庭审。”
不等他话音落地,助理检察官就迫不及待地接口道:“考虑到本案造成的严重社会影响以及被告的认罪态度,这样做显然会增加事态的不可预测性……”
“谢谢你们的专业意见,先生们,但这里只是初审法庭,留着力气到正式庭审上再用吧,下面,在充分考虑过控辩双方的表述以及警方提供的物证之后,本法官对于本案作出如下初审判决:辩方意见驳回,在启动正式庭审程序之前,被告将被关押在班克斯岛州立监狱,但允许被保释,保释金定为……”法官瞟了站在被告席上的韩冬一眼,一挥右手,“邦~”一锤定音,“200万美元。”
“什么?”安东尼-派利卡诺吃惊地叫了起来,“恕我冒犯,法官大人,但是……200万美元?”
法官摘下眼镜,朝他和助理检察官勾勾手指,“双方律师,近前聆讯。”
安慰地拍拍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韩冬的肩膀,安东尼-派利卡诺系上西装的钮扣,和助理检察官一起走到审判席前,“法官大人?”
朝韩冬脸上瞟了一眼,治安法官压低了声音,“听着,由于最近的天气和流感疫情等原因,这一周发生在纽约市区的暴力犯罪比去年同期高出了十几个百分点,其中跨种族、跨肤色犯罪现象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所以市府和州法院方面需要我们拿出立场,并设定一个界限,以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危险隐患,你们懂我的意思?”
“是的,杀鸡儆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