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尔士的步步追问之下,韩冬将拳赛之后被汉诺招募、接受罗森伯格集团的雇佣、乘坐私人pēn_shè机抵达罗马尼亚、进入古墓搜寻并相继受伤染病,之后通过德韦塞卢海军基地后勤副主管的关系混上军用飞机返回纽约的全过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考虑到已经和罗森伯格集团站到了对立面上,而那种被网民戏称为“吸血热”的病毒已经蔓延到了全球,韩冬也就不再把双方之间那一纸保密协议放在眼里,当然,“详细”并不代表“真实”,就他刚才所讲的故事而言,真实的部分只包括那些稍微费些心思就不难查明的客观事实,至于进入古墓之后的遭遇,就完全是他胡编乱造出来的产物了。
至于对方为什么想知道这些细节,韩冬认为不外乎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此前判断有误,这两位特别探员和那帮杀手之间并无勾结,这么做只是例行公事,要么就是他们存有私心,想要探明那帮杀手以及他们的幕后指使者处心积虑掩盖的秘密,拿它当作筹码来保证其不会被过河拆桥或者借机谋取更大的利益。
就在他们一问一答的同时,雪弗兰塔霍已经穿过曼哈顿中城,行驶到了中央公园附近,看着车窗外那些在黑暗中显得阴森可怖的参天树影,韩冬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你们究竟想带我去哪,某个秘密刑讯用的小黑屋吗?”摆渡关看酔新张姐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威尔士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问道:“从机场分开之后,你有没有联系过其他的同事?”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韩冬点点头:“有时候。”
“都聊了些什么?”
“旅游、风景或女人,诸如此类的。”想了想,韩冬又补充了一句:“刚分开时是这样,后来就变成互相问候病情了。”
威尔士抬抬下巴,“具体一些。”
“拜托,你现在能清楚地回想起一周之前和妻子说过的每一句话吗,探员先生?”韩冬朝他翻了个白眼,“或者你干脆去问a(国土安全部)吧,反正人们在电话里说过什么,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哦对了,好像你们fbi也有自己的数字化信息截获技术部门,就在匡蒂科,不是吗?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以前我也在那待过(指海军陆战队训练中心)。”
威尔士脸上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微笑,“恕我直言,你似乎还没有被a窃听的资格,所以,在耗光我的好脾气并把你丢进真正的‘小黑屋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你和你的队友在电话里都聊了些什么?”
“好吧,好吧,我想想,像是……洛城的天气怎么样?因为纽约的天气简直糟糕透了,今天吃的什么,家人还好吗,圣诞节打算怎么过,以及……咱们没事去搞个恐怖袭击怎么样?”韩冬显得有些不耐烦,“如果就是你想听到的答案的话,特别探员威尔士先生?”
威尔士微微眯起眼睛,“这一点都不好笑,韩先生。”
“知道什么才叫好笑吗,探员先生?”韩冬同样眯起眼睛,并向前倾了倾身子,准备进一步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在没有任何证据和逮捕令的情况下,两位联邦警察强行将一名守法公民带上车,违背他本人的意愿对其进行非法审讯,甚至还准备对他施以私刑……我很好奇究竟是谁赋予了你们执法犯法的权力和胆量,你们的上司,还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盟友?”
威尔士皱起眉头,“什么盟友?”
韩冬哼了一声,“别装傻了,探员先生,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游隼安保!”
“游隼?”威尔士的表情看上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扭头问正在驾车的搭档,“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是的,我知道一点。”胡安-桑切斯目视着前方的路面,忽然一抬右手,“砰”的一声沉闷的枪响,安德鲁-威尔士应声往后便倒,鲜血和脑袋随之飚飞而出,溅得身侧的车门和玻璃上到处都是,连韩冬的脸上也被沾上了不少。
“搞什么……鬼!”骤遭变故,一向处变不惊的韩冬也忍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你杀了你的搭档?!”
“不,是‘你杀了我的搭档!”隔着车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胡安-桑切斯嘴角浮起一丝阴沉的笑意,将车停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去手中那支史密斯-韦森cs-9微型手枪上的指纹,然后从腋下拔出他的。45口径格洛克21c型配枪,“你杀了我的搭档,还想杀了我,不得已之下,我被迫开枪还击并将你当场击毙,多么惊险离奇的情节,都快赶上好莱坞的电影了,不是吗?”
韩冬惊恐不安地看着他,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但事态的发展的确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一直怀疑威尔士探员就是“游隼”在fbi里安下的内应,从而忽视了这个和他一样沉默寡言、木讷内向且毫无存在感的桑切斯,“为什么?”
“为什么?”桑切斯冷笑了一声,“因为我早就受够了这婊砸养的混蛋,案情分析、心理侧写、跟踪与反跟踪、枪械与搏击……他哪一样技能都比不上我,却一直死死地骑在我头上指手划脚,搭档?他只会拿我当下人使唤!想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他是个有钱人家出身的白人,而我只是个天生下贱、卑微的墨西哥佬!”
长期压抑的心理终于得到发泄,使他那张极少出现明显表情变化的面孔变得严重扭曲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控制了情绪,再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