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网上找了些黑曜石饰品和刀具的图片,和手里这柄断刃对比了一下,颜色、光泽、断面的纹理看起来都很吻合,但韩冬认为它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假如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黑曜石刀具的话,尸鬼首领会如此珍而重之地将它和那部价值不菲的黄金血书并排放在其触手可及的地方?
换个角度来考虑,黑曜石刀具再怎么锋利,其杀伤力还能强得过以2倍以上音速飞行的子弹?
反复对比、琢磨了半天,也能没找出手中这件神秘利器和那些普通的黑曜石制品间有什么明显的区别,韩冬就暂时抛开这个疑问,拿起那块同样不明材质的皮革,开始研究上面的文字与图案。
这个问题更不好解决,不是因为他的语言天赋太差,事实上除了汉语普通话和英语之外,他还能讲一口流利的俄语、德语和西班牙语,当然,只限于口头交流,写作的话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而是因为网络上关于中世纪拜占庭帝国的文字资料实在太过贫乏,能找到的也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学术类研究资料,对于他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特种兵王来说,想要看懂这些东西,其难度比刺杀美国总统还要高得多。
“好吧,这的确不是我擅长的东西。”韩冬自嘲地笑了笑,重新用皮革将断刃包裹起来,放在贴胸的口袋里藏好,然后从背包里取出那柄蝠翼战斧,试着挥舞了几下。
由于体能和力量得到大幅强化的缘故,这柄重达20多公斤、原本需要双手握持才能勉强舞动的重武器在他手里表现得就像网球拍一样轻盈灵便,韩冬单手持斧,挽了几个花样,随后微微一抖手腕,如风车般飞速旋转的战斧骤然而止,在惯性和腕力的反方向作用下,厚重的斧刃以肉眼难辨的频率高速抖动着,发出“嗡~”的一声轻吟,一股冷酷、肃杀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锋寒如雪的斧刃,韩冬满意地笑了笑,有这柄大杀器在手,即便同时对上一打像艾普尔-斯蒂芬妮那种级别的强力僵尸,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获胜。
将战斧斜靠在床头伸手可及的地方,韩冬和衣躺在床上,考虑着明天的出行计划,很快便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早上7点,姚叔敲门喊他一起吃早餐。
和几年之前韩冬住在这里的情况不同,饭桌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十几个华人,大都是一老带一小的组合,互相交谈时也都是用普通话。
不用姚叔介绍,韩冬也能猜到这些同胞不是来纽约旅游、度假的游客——随着国内反腐力度的不断加强,正有越来越多的官员家属试图通过各种渠道来得到美国的居留权以及永久移民身份,其中“避难”是最热门的方式之一,这是因为按照美国相关的移民法律规定,得到避难允许的人可以立即得到工作机会,并在一年后申请绿卡,这就导致了在美国联邦避难署每年收到的避难申请案例中,由中国移民递交的申请占到了70以上,无论是比例还是绝对人数都远远超过了排在其后的10个国家的总和,在这个基础上,中国人早已取代多米尼加人成为了纽约市最大的移民群体。
而随着这一需求的不断增加,在曼哈顿唐人街、法拉盛、皇后区以及布鲁克林日落公园等华人聚集区内,专门处理避难事务的公司和律师事务所正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头来,像姚叔的儿子所在的律所就是其中的先行者一,其日常业务则主要是帮申请者捏造被迫害的故事,伪造证明文件以及证人证词,例如用图像处理文件将客户的头像覆盖在遭受国内警方严刑逼供的受害者的档案照片上,姚叔的女儿则在唐人街的一家教堂里担任义工,主要工作内容是向避难申请者发放出席凭证以证明其基督教信仰,这些人同时也是姚叔的房客,称得上是衣食住行一条龙服务。
令人好笑的是,尽管这些律所采取的欺诈手段是如此拙劣,但由于其“政治正确”并可以被用作为攻击************的舆论武器,纽约避难办公室的官员们还是很“仁慈、宽厚”地视而不见,甚至不惜为此增加预算和人手来处理越来越多的避难申请。
当然,作为该“移民策略”的前当事人以及直接受益者,韩冬自认为没理由也没资格鄙视这些由于反腐风暴而在国内混不下去的同胞,当然也没有刻意套近乎的意思,而看他衣着普通,这些非官即商的“难民们”也不会主动和他攀谈,只有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和他简单聊了几句,其目的很明显,是想借他锻炼一下口语:“你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不。”
“移民?”
“是的。”
“你在纽约有亲戚?”
“不。”
“你娶了美国太太?”
“……不。”
“那你是以什么理由申请移民的?”
“服兵役。”
“需要给征兵办的人送礼吗?”
想到当年高中毕业时入伍的情形,韩冬有些无语,破例多说了几句:“不用,孩子,这里和国内不一样,不是你求征兵办,而是他们求你,给你送礼物,你也不用偷偷给他们塞钱,因为他们会明着给你塞钱,真想当兵的话,你就是大爷,征兵办是孙子,不,他们是孙子的孙子……”
男孩的母亲听不懂英语,看他乐得眉飞色舞,低声用普通话问了几句,得知他们交谈的内容后,脸色就有点不好看,把儿子拉到旁边教训了一通,还不满地瞪了韩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