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的纽约,正值冬天。
天气格外地冷,冷到身处于这座“世界之都”中的每个人都在抱怨个不停。
尤其是高楼林立的曼哈顿中城,即使到了正午时分,在鳞次栉比、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无情的阻挡下,也没有谁能享受到哪怕一丁点温暖、灿烂的阳光。
何况现在已经到了午夜。
被楼群挤压、撕裂的寒风在阴冷狭窄的街道中呼啸穿行,像来自地狱恶鬼的呼号,迫使街上的每一个行人都不得不捂紧了领口,压低了帽子,脚步匆匆地奔行在回家或者上班的路上。
如此糟糕透顶的天气,却也阻挡不住年轻人寻欢作乐的热情,一辆辆豪华房车、超跑从四面八方驶来,在一家久负盛名的超大型夜店门前停下,衣着时尚、性感的俊男靓女们钻出车门,顶着瑟瑟寒风,自发地在门口的红地毯前排成两列,焦急地等候入场的机会。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四名肤色各异,统一身着黑色西装,耳朵里塞着耳麦的彪形大汉,以及一块挂在栏杆上的、标明“客满”的金属牌。
就在人们纷纷抱怨夜店的限入制度,以及先前入内的幸运儿们根本不懂得体谅他们这些在寒风中冻得手脚发麻的倒霉蛋时,一辆体型庞大的陆虎揽胜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
柏渡 馆砍嘴新章l节
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白人男子推门下车,从泊车小弟手中接过停车牌,顺手将一张20刀的钞票递到对方手里,紧了紧得体的大衣,抬头朝店门上方的霓虹招牌看了一眼,“混乱”。
混乱,全纽约最火爆的俱尔部之一,这里有最奢华的装饰、最醇香的美酒、最劲爆的音乐、最性感的领舞女郎、以及……你能想像得到的所有刺激人们感官神经的东西。
看着他旁若无人地走上中间的红毯,一群年轻人纷纷投来鄙视、怜悯的目光,不无恶意地等着他被几名面相凶恶的保安拒之门外。
一位身着低胸晚礼服,在脖子上围了一领貂皮披肩的妙龄女郎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位中年人的与众不同,分开人群抢到他身边,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顺便送上一个迷人的微笑。
中年男子相当绅士地报以礼貌的笑容,自信而雍容地走到几名保安面前,右手一翻,向抬手示意自己止步的黑人壮汉亮出一张银光闪闪的小卡片。
黑人保安仔细地查看过他手中的东西,礼貌地躬身说了句“欢迎光临,先生”,并顺手解开栏杆上的红色绶带,另一名保安则帮中年男子拉开了钢化玻璃门。
他们身后顿时响起了一阵不满的抱怨声。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众人的牢骚,同时婉拒了保安往其手上盖电子戳的要求,自顾自地挽着女郎走进了俱乐部。
穿过温暖如春的门厅,推开第二道门,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嚣声立刻传了出来。
看着数以百计的时尚男女举着酒杯、挥舞着手臂,和二楼露台上的dj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地摇摆身体,女郎立刻兴奋地欢呼了一声,踮起脚尖在中年男子脸颊上吻了一下,“谢谢!”
中年男子微微颌首,温和而礼貌地答了句“不用客气”,然后微笑着,看着她像条美人鱼一般游入了群情激奋的人群中。
感受到和外面的世界截然相反的热度,他松开大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顺手扯掉围巾,贴着墙壁向里走去。
一路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喝醉了或磕嗨了的人群,走到舞池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震耳欲聋的喧嚣声被厚重的幕布挡在身后,有效地减轻了中年白人耳朵的负担。
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口,一名保安拦住了他的去路,“很抱歉,先生,这里是工作场所。”
中年男子笑了笑,伸出右手,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张金色的小卡片。
保安的表情立刻变得友善起来。
认真地检查过卡片上的编号,并按住耳麦和某人通话确认之后,他掏出一张磁卡在墙壁上的刷卡器上划了一下,“嘀”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铁门向里面闪开一条缝。
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下走了差不多一层楼的高度,在第二道门口,另一名表情严肃、拿着手持式安检仪的保安拦住了他,“抱歉,先生?”
中年男子相当配合地抬高双手,任凭对方用仪器将自己前前后后地扫描了一遍。
通过第二道门之后,再次向下走了一层楼左右,第三名保安站起身来,右手扶着腰带上的枪柄,左手指着安装在墙壁上的刷卡器向他示意。
中年男子用那张金色的小卡片在上面划了一下,半尺厚的铁门缓缓向内开启,一阵丝毫不弱于楼上夜店的声浪随即传进了他的耳朵。
站在门后的台阶上,中年男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占地数百平米的圆形穹顶大厅,整体的布置有点像环形电影院,唯一的区别是中间的位置没有银幕,只有一个4米见方的大铁笼。
和楼上的夜店相比,大厅里的顾客要少得多,大概数一下,不会超过100人,然而其狂热程度却丝毫不弱于前者,甚至更胜一筹,这是因为大厅中央的铁笼中,有两个肤色、体型完全不同的男人,正在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着殊死搏斗。
中年男子并没有像在场的顾客们那样蜂拥到铁笼前面,而是找了张宽大的沙发椅,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
很快,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男侍者走到他面前,端着托盘向他示意,“先生?”
中年男子向托盘里瞅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