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要是真的隔离上72小时,我都不敢想像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董事会那帮人的脸色!”听完康明斯博士的回答,华莱士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假如不是隔着两层隔离罩,对方还穿着防护服的话,他发誓自己一定会扑上去狠狠地亲他一口,而当他举起右手,想要和克瑞丝蒂娜一起庆祝这个好消息时,看到的却是她脸上凝重的表情,“怎么,你为此感到开心吗?”
“当然,是的我很开心,不过……”克瑞丝蒂娜挠了挠略显凌乱的长发,“出现在韩身上的那些症状又该怎么解释?”
“两种可能,一、他根本没被感染;二、病毒在他身上发生了变异并失去了传染性。”康明斯博士赞许地看着她,“参考他的病历,我个人倾向于相信后者,然而从他的血液中,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所以我将他的样本和初步检测报告送上了直升机,以便带回亚特兰大做进一步的检测。”
克瑞丝蒂娜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是说,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变异?”
抢在博士开口之前,华莱士向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并且郑重其事地警告道:“嘿,别再节外生枝了,克瑞丝蒂娜,这会害你丢掉自己的饭碗——还有我的——所以,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你的病人并整理好他的账单,等时间一到就打发他出院,而我现在要去安抚咱们的同事和那些病患,趁他们还没有彻底失去耐性!”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还有克瑞丝蒂娜脸上无奈的笑容,康明斯博士理解地笑了笑,忽然冷不丁地问她:“想换个工作吗,亲爱的?”
“你是指……cdc?”见博士微笑着点头承认,克瑞丝蒂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很感激你的邀请,真的,可我……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住院医师。”
“但你表现得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专科医师都要出色,孩子。”博士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另外让我感到不解的是,身为一名血液病理学博士,你怎么会选择到急诊室工作?抱歉我未经允许就查阅了你的资料。”
克瑞丝蒂娜显然不想就这个问题讨论太多,“那是因为和实验室比起来,我更愿意深入一线救死扶伤。”
“那你更应该来cdc工作了,像你看到的这样,同样是身临一线,但和急诊室相比,我们面临的往往都是些大场面,并且能够帮到更多的人。”博士指指她,再指指自己,“知道吗,你和我其实属于同一类人,因而和专业水平相比,你的这份执着,才是真正让我看重的,也是cdc最需要的品质。”
“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真的很感激,非常非常感激,只是我现在有些……混乱,所以,能否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克瑞丝蒂娜做了几个深呼吸,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当前的本职工作上来,“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博士,不过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先去和我的病人谈谈。”
“稍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博士摘掉防护面罩,解开厚重的防护服,拉开隔离罩上的拉链走了出来,“走吧孩子,看看我们能否发现一些之前遗漏的细节。”
事实上,韩冬的确“遗漏”了某些细节,例如艾玛给他注射的那一剂广谱抗病毒疫苗,以及曾经和他一起浸泡在水中的那些中世纪银币,但那样的话势必会牵涉到之前的任务以及那份该死的保密协议,所以他只好刻意隐瞒了这些事实,“很抱歉,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当时的我正处于昏迷,哦不,是假死状态——按照那两位急救员的说法。”
“放松,孩子,放松。”人老成精的康明斯博士看穿了他的言不由衷,不过他很厚道地没有揭穿他,而是用安慰的语气劝道:“不要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压力,我们只想请你回忆一下,当你病情加重的时候,除了使用冷水降温外,是否采取过其它的自救措施,例如服用药物或某些化学制剂?”
闭上眼睛,假意思索了几秒钟后,韩冬点点头,“是的,我服过两片阿司匹林——即将过期的,这个算不算?”
和克瑞丝蒂娜对视了一眼,当博士还想继续劝导下去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向她和韩冬道了声“抱歉”,博士掏出手机,走到病房外面接听了几句之后,他挂掉电话,回到房间里,掏出两张卡片,分别递给他们,“虽然有些遗憾,但我恐怕要跟二位说再见了,新泽西慈善医院刚刚通报了类似传染疫情,我需要马上飞过去处理,如果想到什么的话,韩先生,请务必联系我,还有你,美丽的女士,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目送博士走出病房去和急诊部主管华莱士握手告别,韩冬碰碰克瑞丝蒂娜的胳膊,悄声问她:“你和他约定了什么,共进晚餐吗?”
“是啊,他很迷人,不是吗?”克瑞丝蒂娜瞟了他一眼,“我想我会爱上他的——假如他再年轻30岁的话。”
“哈!这可真是……好吧,我无话可说。”
似乎是上帝他老人家听到了华莱士的祈祷,从开始隔离直到24个小时过去,除了那些原本就因为天气原因而感冒入院的患者外,整个急诊部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意外惊喜”,当然也包括韩冬在内。
在此期间,韩冬曾不止一次地试图拨打汉诺等人的电话,却无一例外地转入了语音信箱,也不知道是在飞机上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