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剑客终于再次齐聚老灯的算命馆了,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想想半年前大头刚刚来到这里的情景,就像做梦一样,而今再聚首,就感觉是彼此都经历了很多沧桑一般,归根到底也只是一起闹了半年,但却又觉得是过了半个世纪。
我、老灯、大头还有孔菲,叫了很多羊肉串,买了几箱啤酒,就坐在老灯的算命馆喝了起来。
我们边吃边聊,老灯开心,还一个人先干了一斤半的白酒,然后和我们一起喝啤酒。
酒过三巡,老灯却哭了起来,说活了大半辈子,都是浑浑噩噩,没什么建树,直到我们三个凑在一起,为了整顿地仙界的秩序而拼搏,才算是感觉自己活的有意义。
大头也随着老灯哭了起来,说:“我咋这么命苦呢,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人,人家却是在玩我,看来我这辈子注定单身喽!”
孔菲却哈哈大笑,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也真够没出息的,喝点酒哭什么?我从二十出头就跟着王云天在商场混,混到现在,王云天一句话,我所有的就都没了,我还没哭呢!”
老灯一听,愣了:“你说啥?你没钱了啊?”
孔菲一脸不在意的说:“我的资金链都是王云天控制的,他把上下游切断,上游收了钱,不供货,下游收了货,不给钱!合同就是一张白纸,我现在就拿着几千万的白纸,一毛钱都收不回来!”
老灯说:“那啥?你破产啦?”
孔菲说:“公司运转不下去了,算是破产了吧!”
老灯急了,说:“他吗的王云天这个杂种!”说完,抄起电话就拨了几个号码。
我急了,这老灯不会酒后耍酒疯给王云天打电话吧,这可不行,他也讲不出什么道理来,反倒是让人家看到他酒后耍酒疯,还不够丢人的呢!
我刚要上前拦住老灯,老灯的电话却打通了,就听他大喊一声:“喂,yù_wàng烧烤吗?来我这把串给我热一下,都凉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家伙原来是看肉串凉了,打电话叫伙计来热热烤串。
yù_wàng烤串就在算命馆出去的路口上,离这里很近,所以服务员会来拿走凉的串,热了以后再送过来,来回不过两分钟。
老灯刚刚挂了电话,就见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年轻人站在了门口,胸前四个红色大字鲜艳欲滴:yù_wàng烧烤!
那小子直接推门走了进来,一脸不耐烦的说:“你好,把凉了的串给我!”
老灯指着桌子说:“这些都给我热一下!”
那小子一边把烤串放进带来的盘子里,一边嘟囔着:“串没吃多少,这都热了三遍了!”
老灯眼珠子一邪歪,说:“臭小子你说啥?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立刻拉住老灯:“你他吗酒喝多了是不,能不能有点素质?”
老灯说:“他笑话我穷你听到没?”说这话的时候,老灯舌头都硬了,“穷”都说成了“囚”!
我呵呵一笑,说:“你就点了三十几个肉串,总让人家给你热,当然挺麻烦了!”
老灯一听,不乐意了,说:“好啊,那你给我来一只烤全羊,在给我来一百个羊腰子,一百个生蚝,五百个羊肉串!去给我烤——”
那小子一听,乐了,说:“大叔,你得先付帐!”
“多少钱?”
“三千八百五!零头不要了,收你三千八!”那小子说道。
老灯抠了抠衣角,涨红着脸,只拿出了二十多块钱,说道:“我没现钱了,能刷卡么?”
“对不起,刷不了!”
“你们他吗的什么破烧烤,刷卡都刷不了?”
“我们叫yù_wàng烧烤!”
“滚他吗的yù_wàng……”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拉住老灯,喊道:“你他吗有完没完,装b呢是不?点那么多你能吃的完啊?你是不是疯了?”
老灯带着哭腔说道:“这他吗的世道,有钱就了不起了,人要是没钱谁也瞧不起!我他吗到了永安街,有钱就是帅哥了,没钱就是糟老头子,这特么什么世道?人情呢?人情都去哪了?他吗的王云天不就有几个臭钱吗?除了那个,他还有啥?”
我见老灯眯着眼睛一顿骂,知道他是喝多了在发泄,赶紧叫yù_wàng小哥去热串,让大头去给老灯弄点茶水喝。
老灯这次真的喝多了,没见他喝这么多过。
老灯说着说着,人都要仰过去了,我一把扶住他,把他抱到床上。
老灯嘴里还胡乱的咧咧着:“妈蛋……我们没钱,但……我们人……人好!大头,你……也别……别伤心了,雷子……雷子他说的对,雷……雷子,在哪呢?人呢?”
我一边帮他拖鞋,一边随声附和:“嗯,我在这呢,我就在你旁边呢!”
老灯没有看我,醉醺醺的说:“你……说的没错!”
我一边帮他脱上衣,一边附和道:“嗯,我说的对?你说我说的啥对啊?”
老灯说:“小冉……适合大头……改天我……我就让……小……小冉……嫁给大头!”
我随声附和道:“嗯,让李小冉嫁给大头,好!好一个绝配啊!”
话刚出口,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随即又问道:“老灯,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但此时老灯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头和孔菲也一直在旁边,他们俩已同样惊愕的表情看着我。
我说:“刚才你们都听见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