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动心的理由。
此时萧厚坐在她的房间里,翻看着书,时不时看她一眼,确定她没有不舒服,才继续翻阅着。
他投注来的目光,像是淡淡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清冷,但是却又让人莫名觉得有些难为情。
幸而他也知道她会不自在,每次停留都很短暂。
被看着看着,她也就习惯了。
有时候,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她躺在床榻上,因为白日睡太多了,现在有些睡不着,闲来无事,便拥被坐起来,观察着他。
她的时间不多了,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观赏到这么优质的美男,所以现在能多看一眼是一眼,饱饱眼福。
只是她可能不知道,当她专心致志对待一件事,或者看待一个人的时候,就会非常的认真专注,萧厚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好好躺着,被乱动。”
对她来说,萧厚这突如其来的冷淡,让她有些不满。
“你看你的书,我看我的,碍着你了?”
萧厚头皮发紧,确实碍着他了。
只听她又补了一句,“我不管,我爱看哪里就看哪里,你管不着!”
这无赖的话,让萧厚更加无语。
正当她跟他较劲的时候,萧厚“啪”地一声合上了书,然后一言不发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呃,不会是要来收拾她吧?
正当她抬起手准备挡住自己脸大叫欺负人时,只见他在她面前坐下,淡淡地说道,“把脚伸出来。”
脚?他要做什么?
可是看着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庞芷静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伸了一只出来。
萧厚抽了抽嘴角,“我要的是那只受伤的。”她的智商什么时候才能跟上她的年纪!
庞芷静这才立即收回去换了另一只,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囧意,他只让她伸脚,又没说清楚是哪只,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要什么!
而且还是这么嫌弃她的样子,庞芷静心中忿忿不平。
但是在看到他拿出一个药瓶后,她心中的火气顿时被浇灭了。
只见他将药膏抹在她之前受伤的地方,轻轻按压着。
学武的人,对穴位都十分熟悉,加上力道拿捏得十分的适宜,她除了觉得麻麻的涨涨的疼,那种钻心刺骨的感觉就没有再体会过了。
原来他还记得她脚伤的事情。
她心里暖暖的。
看着他心无旁骛地揉着,她这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想要逗逗他。
她歪着头靠在床壁上,语气带着好奇道,“在你们西轩,对于姑娘家来说,她们的脚是不能被人看到的,如果是被男子看到,就要嫁给他是吗?”
在西轩,这情况是不存在的,但是听着她的话后,他有了反调戏的心思,“是这个道理。”
“那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看人家腿?”她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一副自己被欺负的模样。
有时候,她挺佩服自己的,演起戏来,这么地逼真。
只见萧厚很是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妻,再过段时间,就是名正言顺的逸王妃,”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所以,你现在还要跟我计较这个吗?”
她的小心肝因为他这一番话颤了颤。
之前他不还一点都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如今却主动提起来了,而且还这么理所当然。
真是善变的男人!
一般来说,正常的姑娘家听到自己喜欢的男子这么霸道的话语,应该是感到高兴和害羞,然而庞芷静是反其道而行之。
她被他这么笃定的语气给激到,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就这么确定本公主会嫁给你?”
萧厚头也没抬地道,“要不然呢?”
“你会不会太自信了?”她有些看不下去。
萧厚挑眉看向她,眼底隐隐带着威胁,“怎么?你还想逃婚?”
这话正好戳中了她的心思,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你瞎说什么!”
“就算你想逃婚,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好好掂量下自己的身份,不要到时候招惹了西轩,又得罪了南苍。”
“你就这么自信能够找得到我,啊你那么用力作什么,疼死宝宝了!”冷不丁脚上被重重暗了一下,她龇牙咧嘴地瞪着他。
萧厚收回手,拿过一旁布巾擦了擦手指,然后慢条斯理地道,“你就这么自信能够逃得了?”
两人像是在开着玩笑,说着无伤大雅好玩的事。
但是唯有两人心里清楚,他们说的都不是玩笑话,只是彼此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罢了。
“说得好像我没这个能力似的。”她哼哼反驳着。
萧厚的目光落在她脚踝上那一串七巧玲珑锁上,微微勾唇,“你大可以试试。”
庞芷静感觉自己的脚踝像被火灼烧了般,立即缩进了被子里,然后不甘示弱地向他高抬了下巴,轻哼着。
随后她的脑袋就被他敲了个栗子,她转头怒视。
却听他说,“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伤,好好养病,然后好好准备下个月的婚事,可能再过几日,我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瞎折腾了。”
明明当初突然被指婚的人是他,到最后,他却比她更快进入角色,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她问道,“你要去忙什么?”
萧厚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