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冰块讲述的关于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楚倾颜的脑子一下子就精神了,面色冷凝地听他讲完,再开口。
“所以你父皇这一次,真的是不遗余力想要置你于死地。”
她说这话的时候,浑身止不住发抖。
她很难想象,作为一个父亲,逼迫自己的亲儿子喝下毒药的场景会是怎么样的,她也很难能体会到,被自己生身父亲逼迫去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是如此的害怕和恐慌,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又怒又惧。
萧绪没有继续说下,回抱住她颤抖的身子,半是玩笑半是怜惜地道,“你怕什么?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再说我这个当事人都没事……”
她抽着鼻子,低声道,“不是,我”
最后她忍不住哭了。
听到她压抑的哭泣声,萧绪慌了,有些手忙脚乱地将她从怀里拉出来,看着她水汪汪不住流泪的两只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比那时候听到父皇要让他喝下毒酒还要难受。
“好了,不哭了。”他抬手笨拙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没错,那泪水就跟那溪流一样,擦不完。
萧绪无比心疼,最后吻上了她的眼睛,直到她抽噎着,不再流泪。
“对不起,我只是一想到你如果喝下了那杯毒药,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她垂着头,不住用手去揉眼睛,仿佛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猫,无助又孤苦。
他听后,心简直都要化了,他伸手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傻瓜,我不是没有喝吗?我还在这里,活生生,好端端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离开你,也没有人会让我们分离。”
“如果崇和郡王没有出现阻拦你父皇,你会怎么办?”她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声音紧了紧,眼底蓄满了泪水,仿佛他只要说一句不如她的意,她就继续哭给他看。
明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也脱离了父皇的掌控,但是小家伙仍旧是紧张兮兮地设想着无数的可能,生怕他在其中一个可能中离开了他。
在对上她眼底的恐惧后,他才一瞬间明白她在害怕什么。
她害怕每个会失去他的可能,就算是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敢想象其中的每个如果。
因为爱,所以深爱到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可能,赌不起每个如果。
不是每个楚倾颜,都能遇到这样的大冰块。
也不是每个萧绪,都能遇到这样的小家伙。
因为彼此相爱,所以彼此在乎,更因此明白彼此内心所想要表达却没有表达的想法。
萧绪不由柔和了眉眼,放轻了声音,告诉她,如果没有崇和郡王的出现,他会如何摆脱局面,怎么也不会喝下毒酒离开她。
“我本来想利用富丽山脉的秘密,吊父皇的胃口,让他舍不得杀我,但郡王的出现,解了我的围,如今我闯出了宫,也和大军汇合了,想来如果父皇看到了今日的局面,在那日无论如何都要取了我的性命吧!”
听到他的后招,她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了下来,只是吸了吸鼻子,努力朝他咧唇笑,最后却笑出了眼泪,她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哑声道,“大冰块,我好庆幸你还好好的,以后,那个人就从你生命中抹掉吧!”
“好。”他收紧双臂,将头埋在她的发间。
“我爹娘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而且你还有我!”你不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你还有一群爱你的人,不会孤独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我的身边。
两人静静拥着,坐在枝干上,欣赏着大地第一缕光照,在太阳跃上地平线的时候,灿烂的光照笼罩在俩人周身,在光圈中,两人相视一笑,如破茧的蝴蝶,重获新生。
而树底下,小海和雪花糕三只,安静地蹲在地上,同样望着东边的天际,沐浴着金光,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不怒而威。
腻歪了一晚上外加一个清晨,在楚倾颜的强烈要求下,萧绪才有些不情愿地带着她飞落到地面。
只是她双脚刚点地,就不由腿软,幸好扶住了一旁的人,不然就像青蛙摔了
他帮她戴上了帷帽,遮住了她绝色清艳的容貌,他的小家伙,才不容许被人窥视。
“都怪你!”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不懂的节制,她怎么会连站立都没力气。
她刚站稳,人就腾空落入了萧绪的怀抱,她惊呼一声,“我们不能这样子!”
要她以着这样子出现在他的将士面前,那得有多丢人?
“你刚不是说我害的吗?我萧绪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现在将功折罪!”
他抱着她就朝着林外走去。
“喂,放我下去,你是将帅,这样子抱着一个姑娘,成何体统?”
她真怕他的威严形象就因为自己而毁了,在古代,女子是不能随军的,而她家大冰块,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将她抱着入营,她是无所谓,但就怕这样会影响士气,而且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论会不会引起骚动,她都要杜绝这种可能,大冰块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他可以不关心,但是她却不能不为他考虑。
“你是我的女人,是我一辈子的妻子。”他坚决地道。
这是他的人,有什么好怕别人说的?
但是怀里的人挣扎得厉害,心疼她昨晚那么累,他只能让步,但是说什么也得将她抱到林子边,他才肯放手。
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