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是这种yòu_nǚ啊!!!我才不要再想起……”
“闭嘴!”“别吵。”“笨蛋的人类又增加了的说?”
真红的怒斥,寒川银跌破冰点的冷声和刚刷新的新品种yòu_nǚ不明所以的声音同时响起,两把纯正的yòu_nǚ声线加上银这个前yòu_nǚ并未改变的声音顿时如同魔音贯脑般吓得佐天泪子瞬间躲到了墙角。
“对不起请不要掀我裙子!”
前·掀裙狂魔佐天泪子本能般地抱成一团,沉溺在自己的面积约等于三十坪的心理阴影中,发出求饶的声音。
“谁要掀你裙子啊!”
然后理所当然地引来了真红的怒斥。
可是此刻佐天泪子已经被彻底激发了心中的恐惧,她之前所碰到的那个奇妙而可怕的小女孩通过重复一个佐天自身印象深刻的动作将这一针对性极强的特种恐惧深深植入了一向胆大包天的少女心中。这一现象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莫名……甚至有点蠢。
不过此刻失去冷静的佐天泪子意识不到这一点,而并非佐天泪子商谈对象因此没被告知任何一点信息的真红也意识不到这一点,她只是单纯地开始疑惑自己对这个女孩产生的好感是不是有些武断,毕竟她看起来……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不太妙。
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佐天泪子谈谈,毕竟这位少女是月的客人,于是真红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尽量以舒缓一点的语气对佐天泪子说道:“……你给我过来。”
……失败了。
完全没有舒缓。
真红话语出口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妙,果不其然,听见这一句和歹徒挟持人质时候大喊的“你给我闭嘴”性质相近的命令式发言,佐天泪子马上就把自己抱得更圆了……
真红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水银灯——寒川银那张令人不快的脸晃到了自己面前。
“真红,你自己才该闭嘴,她是哥哥大人的客人,不是你撒泼的对象。”
向人类转变的银发少女双手环胸,站在真红和佐天泪子球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小人偶。
“撒泼……!?”真红只觉得恶从胸中起怒向胆边生,手上的红茶杯杯柄差点被她捏断,可佐天泪子还团在那儿呢,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调转枪口:“所以说不要这么叫月,让人不愉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叫是我的自由,哥·哥·大·人可是亲口允许我使用他的姓氏。再说,你不过是个人偶,装什么淑女?”
“哼,那又怎么样,那只不过是月的怜悯罢了。上一次月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他又是找的谁帮忙?”真红一脸冷笑,嘴里吐出的词句也比以往更加不留情。
而一般来说,她虽然与自己这个姐姐关系不好,却也很少如此口出恶言,想来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高傲的第五人偶真红已经生出了以自卑为养分才能成长的小小的嫉妒心,那是对于眼前这个原本名为水银灯的人偶少女转变形态的羡慕和嫉妒。而这原本对于蔷薇少女们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她们坚信着自己是父亲罗真自傲的作品,又如何会去羡慕人类的形态?
只是现在,很多东西都不同了罢了。
有些困惑于自己为何如此尖锐的复杂心情只是上浮了一会儿就沉淀入心底,真红现在只想着杀杀这个变成人类之后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的少女的威风,“所以说,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分量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吗?我愚蠢的‘姐姐’?”
这种话对水银灯来说显然杀伤力很大,她本就是一直在心中根植着自卑的小刺猬,纵使是现在,她依然能感受到自己孱弱的身体和脆弱的精神,甚至失去蔷薇圣母的眼下,自己的存在确实对寒川泽月——她的这个原契约者毫无意义。
但他一定不会怜悯自己……即便心中动摇,水银灯也坚信这一点,寒川泽月,绝不会是一个怜悯别人而行动的人。
可自己凭什么就要被真红这么说?
水银灯咬着下唇,牙齿的挤压让她感觉到了轻微的疼痛,正如她胸口中的不忿一般。
“是我,是我先,明明是我先来的,相遇也好,契约也好,和他进入第三阶段也好……”
“对付你这种人,只要打死就好了!”
而不远处,看着两人撕逼渐入佳境的翠星石一脸茫然,佐天泪子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不容易从阴影中挣扎出来的元气少女看着互相嘲讽的大小女孩,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就没我事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