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大姐气笑了:“你们有这个工夫还是赶紧找老板吧,别在我这磨叽。”
单位各位神人各显神通,一个个电话打出去,得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最后大家坐在一起,把信息一汇总,理出个大概的原貌。
大概小半个月之前,黑哥去了一趟市中心医院。这是他最后的行踪资料,然后这人就没了。黑哥不单单有这个殡葬礼仪公司,在外面还开着东北菜馆的饭店,跑一些土石方业务,帮着平事,社会关系错综复杂,利益链条我这样的屌丝根本无法想象。
现在不光我们找,一大群人都在找黑哥,办事的,要钱的,结账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单位炸锅了,大家议论纷纷,这一天算是白等了,黑哥压根没有露面。出来讨生活不容易,之所以还选择在这家公司干那么长时间,就因为黑哥不亏员工,福利待遇透明,说发工资就发工资,说有多少提成就是多少提成,一分钱不带少的。
土哥把我们执尸队几个人叫在一起,王庸抽着烟说:“实在找不到黑哥,不行就打电话给义叔和义婶,让他们回来善后。”
麻杆赶紧道:“对,对,这主意不错。”
我瞪王庸:“你还有没有良心,义叔现在重病缠身,老两口抛家舍业在四川就医,让他们这时候回来,那不是添乱吗。”
“那你说怎么办。”王庸骂:“干抬尸的活,本来就窝窝囊囊,一身晦气,就指望每月开的这点钱,要不我累死累活的干啥。”
土哥道:“我看当务之急,还是把黑哥找出来吧。我觉得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他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他真想拖欠工资,肯定把随身东西都暗地里收拾偷着拿走,可办公室我们看过了,很多重要的资料,他最爱的打火机都还在。他的失踪看来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是意外。”
“黑哥不会是……那啥了吧?”麻杆眨着小眼睛说。
“啥?”我看他。
“死了?”
我皱眉:“你小子嘴真臭,赶上乌鸦了。”
麻杆叫屈:“不是我嘴臭,咱们应该早作打算,一旦黑哥挂了,好,不说死了,就算是失踪了,单位怎么办?咱们怎么办?我是等不了啊。最后一个礼拜,还没有下落,到时候别说我跳槽。”
王庸笑:“就这你这德行还跳槽,哪个单位要你。”
麻杆哼哼:“你别管,我自有门路和办法。”
他这么一说,王庸也呆不住了,和他搂脖:“兄弟,知道你路子广,到时候照顾照顾你王哥,我眼瞅着揭不开锅了。”
两个贱人勾肩搭背,溜溜达达走远了。
我心乱如麻,一根接忽然道:“黑哥平时待咱们不薄,他现在有事,咱们当兄弟的不能看热闹。小齐,别人指望不上,咱俩去调查,一定要找到黑哥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