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的一切场景如此匪夷所思。就算有鬼吧,难道这个鬼可以像人一样自由活动,还会放水洗澡?
我想起集团老爷子头七回魂的情景,他原来所住的房间已经上了锁,可头七之后,里面的床铺全乱,杯子里还有半杯水。那可是绝对的密室,不可能放人进去,怎么解释呢。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我的世界观有些冲击。我揉揉头,回头问他们三个:“你们刚才都听马桶声吧?”
三个人一起点头。
我用手电扫了一圈卫生间,也就十几平米,空空如也。我走进去,他们三人躲在身后,我仗着胆子来到浴池前,正要俯身去捞里面的脸盆,胸口猛然灼烧,我把项坠摸出来,黑暗中,“悲”字红艳如火。这说明卫生间有很重的阴气。
我擦擦冷汗,在他们三人急切的目光下,还是把脸盆捞出来。
我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盆,问:“这是你们家的?”
“才买的。”花花说。
我看到盆里有一样东西,黑糊糊一团,像是头发。我把盆交给骆驼:“你先拿着。”
骆驼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说什么也不敢,王思燕凑过来说:“我拿吧。”
我把盆交给她,王思燕双手捧着,她的手指已经没有血色,害怕到了极点。我打着手电照着里面,伸手进去,把那团黑色的头发拿出来,头发非常长,沾了水,湿湿黏黏一大堆。
花花“啊”一声尖叫,王思燕手哆嗦,再也拿不住,脸盆落在地上,滚出去很远。
屋里手电乱闪,花花蹲在地上,抱着头哭,高一声低一声,一个劲喊害怕。骆驼紧紧抱着她,脸色苍白。
我觉得腻歪,把头发扔进浴缸里,蹲在花花面前问:“头发是你的吗?”
花花就是哭,然后摇头,这丫头吓傻了。
看着他们这样,真是头疼,他们留在这里只能捣乱。鬼还没拿我怎么样呢,先让花花这一惊一乍吓出个好歹。我摆摆手:“骆驼,你带你媳妇出去吧。”
骆驼就等我这句话,拖着花花,两人出去了。
王思燕紧紧靠着我,拉着我的手臂。我看她说,你要是害怕也出去吧。
王思燕低声说:“你不怕吗?”
“我也怕,但一想到你,我就不怕了。”我说。
王思燕低着头,她抱着我的胳膊,头几乎抵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你在,我也不怕。”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活动活动僵硬的四肢:“那你守在门口,我找找卫生间,看能不能找到手指头。”
王思燕非常听话,退到门边,静静看着我。
我重新打量卫生间,凝眉思索。如果说慕容青当日就是在卫生间自杀的,要上吊肯定会选高地方。我情不自禁抬头,用手电去照卫生间的天花板,上面光秃秃的,只有照明灯。也就是说,想上吊挂绳子,没有任何的着力点。
我打着手电照着卫生间的高处,寻找能吊住一个人重量的着力点,照一圈还真发现了端倪。
浴缸原来应该是有拉帘的,洗澡的时候可以把帘子挡上。可现在没有了,我发现在浴缸侧后方的墙上,有一个深深的圆洞,应该是用来插杆子的。
假如说,原来有杆子横插在这里,慕容青在杆子上结了绳子,虽然离地面不算太高,但吊死一个女人,还是够的。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跨进浴缸,里面的水把我的鞋子浸湿了,我全神贯注,并没有理会。
我用手电照着墙上的圆洞,在脑海里模拟当时自杀的场景,如果我是慕容青,在这里上吊自杀,为什么我会遗失自己的手指头呢?
是死前受到了某种伤害?还是死后丢失的?
如果死的时候丢失的,手指头凭空掉落,可能遗失的地点有两个,一是浴缸的排水眼,二是浴缸下面的缝隙。
想到这,我从浴缸里跨出来,蹲在地上,用手电照着浴缸底部与地面之间的狭窄缝隙。
光线透进去,看得很不真切,里面特别脏,好像很多年没人清理过了。王思燕好奇,来到我的身边,轻声说:“你觉得手指头会在下面?”
“有可能。”我说:“慕容青如果在这里自杀,手指脱落,说不定就滚到这里。”
“咦,”王思燕轻叫一声:“你看那是什么。”
我用手电照过去,在浴缸下面靠墙的地方,有一根细细小小的圆筒形东西,我惊喜了一下,找到了?随即觉得不像,手指的形状不会如此规整,上下一般粗。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打量了一下卫生间,没有趁手的东西能把它勾出来。我和王思燕来到外面,那小两口坐在客厅里,花花的情绪稳定了,而骆驼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我问他们,有没有长一点的棍子。可能发现了一样东西。
骆驼在客厅的沙发下面翻出一根长长的鞋拔子:“这个行吗?”
我拿着比划了一下:“行,要不要来看看?”
骆驼拉着花花的手,我们四个人又回到卫生间。我趴在地上,把鞋拔子伸进去,勾了好半天,终于把那东西勾出来。
一拿出来,手电光就照过去,我们面面相觑,居然是一根烧残的红蜡烛。
“这是你们用的?”我疑问。
花花赶紧摇头:“我们家从来没用过蜡烛,我也没买过,不知道。”
我把蜡烛头拿起来,翻过来倒过去地看,正迟疑间,王思燕忽然提议:“要不然咱们烧烧看?”
我被女孩大胆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