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什么叫我把你累得散了脚?谁让你凌晨两点才走的?分明是你自己没完没了,好么?!凌晨两点,要不是我付了钱,你还不肯走哎!”
汤燕犀也被气乐了:“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我那么没完没了,就是等着你那一块钱呗?”
安澄俏脸通红,心里都是气,可是却也被自己的谜之逻辑给弄笑了。她使劲绷着脸:“总之是你的自己的问题,一切都是你自己有所图,你别赖我!”
“我后悔了。”她清眸眯紧,漾起危险的气息。
“你后悔了?好啊!”安澄咬着贝齿冷笑:“还知道后悔,就证明还有良心。以后就别干那样的事儿,更别再把责任都推在别人头上!”
他目光上下刷过她的脸:“……我后悔还不够没完没了,我后悔没直接让你累瘫起不来。我后悔最后还是对你手下留情,我后悔……低估了你的战斗力。”
安澄被呛住,脸上像是被点燃了两把火。
这个缺德的,这是法庭,他跟她腻腻歪歪这都是说什么呢?!
她瞪他:“原来还是这么无可救药。”
她平稳了下情绪,提醒自己今天是要激怒他的,别反倒被他给影响了心情。
她转而嫣然一笑:“我的战斗力呢,是还有余份儿,只可惜我不想再浪费在你身上。”她说着回头向楚闲笑了笑。
楚闲尽管十分介意他们两个人在说话,可是隔着坐席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接着安澄的目光叫他稍微好受了些,他便也回以大大的笑容,满眼的柔软。
汤燕犀终于还是被“流矢”给伤着了。他深吸口气,知道自己不该上当,可就是没办法不介意。
“小结巴,你又故意让我生气。”他用力笑,可是笑意却没办法再完美遮挡怒意。
安澄挑挑眉:“是,又怎样?你有种别生啊~”
他长眉倏然一扬。
法警已经在叫:“尊敬的贝塔法官驾临,请全体起立……”
汤燕犀也只得赶紧走回自己的座位,安澄故意得意地朝他飞了个眼儿过去。
他瞧见了,狠狠朝她呲了呲牙。
她读懂了他的唇语。他说:“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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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交叉质证。
接着周五的话茬儿,安澄继续向范特伊提问。
经过了周末那一场见面,今天的安澄面上便格外清冷了些。虽然是一介女子,可是又高又瘦、一身黑衣的她冷笑起来,寒意却不亚于任何男子。
安澄立在证人席前盯着范特伊:“‘话接上回书’,被告你说到你在四个案件案发前一天或者当天,分别曾与四位受害人有过亲密接触。你还描述你自己的状态是,尽管心理冷感,可是身子还是能自如地进行那些活动。”
楚闲呛了下,他忍住没咳嗽,抬眼看了坐在辩护席上的汤燕犀一眼。
汤燕犀却坐得笔直,没被吓着。
相反,从他侧脸看过去,他仿佛微微挂着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