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询被仆人们扔在了地上,他的手脚被捆,头上已被打出了血,身上的衣衫也被扯开来,掉出不少金银物品,还有几张打湿了的银票。
谢老夫人听到东暖阁里嚷起来说是抓住了贼人,不顾夏玉言与云曦等人的劝说来到抓住贼人的地方。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大包天的敢到谢府纵火。
待来到那人面前,又发现地上掉了不少金银。纵火?还抢劫?她的脸色更是黑沉。
金珠捡起一个金镯子说道,“老夫人,这只镯子不是您的吗?您跟奴婢说这是您最喜欢的一只,是当年老太爷送给您的第一个生辰礼。”
金锭也指着那几张银票说道,“老夫人,这是咱们谢氏钱庄的银票呢,奴婢不是锁在您屋里的箱子里了吗?上面的日期还是昨天的,奴婢到钱庄去取银票时,银庄掌柜还让奴婢在上面签了名,看,那签名的字迹还在呢。”
谢询被打得头脑晕呼,但此时听到两个丫头说他偷了钱,立刻惊醒了过来,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偷啊,张嘴想要辩解,哪知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啊啊了几声就是发不出声来,心头顿时一惊,他难道是着了他人的道了?
就在刚才,他在佛堂里点燃了帏幔等物之后,正要躲起来进行后一步的计划,哪知后脑勺不知被什么人打了一下,然后脑中有一段空白,然后听到月姨娘尖叫,然后自己就在院中了,最后被人当场拿住。
他此时又惊又吓动也不敢动了。
“把他的头发撩开,让我看看这是什么人!”谢老夫人怒喝一声。
一个仆人走过来伸手将谢询的头发一扯开,众人见了均是吸了口凉气,怎么会是三公子?
“呀,这不是三公子吗?”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谢锦昆看到谢询的一刻,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你这个不孝子孙!还不给老夫跪下!敢偷你祖母的东西,还差点烧死祖母,看我不打死你!”
谢锦昆抬起一脚就朝谢询的身上踢去!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真是生生扯了他的后腿让他丢尽了脸面!
大女儿得罪了贵妃惹的事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呢,已将三女儿的婚事搭进去了,这又来了个不孝子!
谢询心中直喊冤枉,他没有偷啊,还没偷到手呢,这些金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到了他的身上。
但他发不出声音来,双手又被反捆着,只能呜呜的哼唧着。
谢老夫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便是她相中的儿孙?
她颤抖着手虚虚指了指谢锦昆又指着谢询,半晌后,才冷笑说道,“好啊,好得很!好得很!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惦记着我的这点东西了?要是我死了?你们是不是会将我从坟里拔出来,抢走我的陪葬?”
她连连冷哼,谢锦昆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母亲,是儿子没有管好孙子们,儿子有错。”
夏玉言只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又飘了开去。
谢老夫人仍是冷笑,她已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还指望着收养的儿孙们将来好好的照顾她的外孙女玉娥,现在她还没有死,就有人惦记着她的东西了,要是她一朝去了,这些不孝子孙会管玉娥?
她无声一叹抬头看向黛青的夜空,要不是当年老太爷一直生着病,她也会多生下几个子女来,不会只有谢媛一个,玉娥也不会孤苦一人没人照顾。
可,事已如今,还能说什么?
她缓缓垂下头,莫名的感到周身疲乏,又看到赵玉娥正担忧的看着她,她强颜一笑,将手伸向赵玉娥,柔声说道,“过来,到外祖母这里来。”
然后又扭头冷脸看向谢锦昆,“这个是你儿子,他上回偷了他姐的嫁妆,这回又偷了我的东西,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人都不能逃过法去。”
这便是说,不会对他网开一面了?谢询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谢锦昆心中不忍,也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儿子自会以谢氏家规处罚这个不孝子!”
谢老夫人却不再看谢锦昆,将手搭在夏玉言的手里往西暖阁走去。云曦与赵玉娥及几个侍女都不敢多说什么,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
只是,她们几人才走出几步远,就听到府外有不少马蹄声在府外奔跑着,还有数不清的人在喊着,“抓强盗了!”
紧接着,狗吠声,马蹄声,男人女人的哭喊声响成一片,不远处,火光冲天,喊杀声渐起。
众人心头一跳,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了?不少人都吓得面色惨白,有几个胆小的丫头婆子已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更有的人直接吓得倒在了地上。
谢老夫人马上停了脚步,她一改刚才悲切的神色,大声斥道,“哭什么哭?有我老婆子在呢?你们怕什么?外头虽然喊有贼人,但府里不是还太平吗?谁敢嚎叫乱人心者,给我乱棍打死!”
那几个啼哭的人马上捂着嘴不敢哭了。
谢老夫人又叫过几个仆人,“你们现在分头将府里所有的管事嬷嬷与管事们叫到西暖阁去听侯指示。”
“是,老夫人。”
“李虎!”
谢府的护卫头领李虎从人群中闪身出来。
“在!”
“吩咐下去!谢府的前后两处院门,各派二十人守着,其余的人分散着沿院墙守卫!”
“是,老夫人。”李虎飞快的退下了。
“来贵!”
管家谢来贵走出来,“老夫人,老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