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库司?”谢枫挑眉,“曦儿,现在任兵库司司库长的是安氏的亲兄长安世翰,你是说烧了兵库司,然后嫁祸给谢诚?用这块腰牌?”
云曦勾唇一笑,“大哥,我手里没人,所以想借你的人一用,伪装成羽林卫的人。”
谢枫看了云曦一会儿,了然一笑,身为军中之人,这种计谋可是被他们用得烂熟。
但很快,他眉尖深深一拧,云曦的谋思与决断不像一个深闺小姐,倒像是一个处于朝堂的政客。
他不免疑惑,这是他的妹妹吗?还是他的妹妹本就较常人不同?
云曦收到谢枫疑惑的目光,微微垂下眼睫。
谢枫对她起疑惑在所难免,身体本尊之前是个呆木头,不说话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一个人。
可从去年冬开始,谢云曦性情大变。他又怎知她这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那就是谢婉的。
谢婉从小随着丞相父亲与郡主母亲周游各国,见多识广,当然与谢云曦不同。
谢枫默了默,神色肃然说道,“指挥使一共有两百人全部都是我的人,有大部分还是从北僵的战场上下来的老部下。连正指挥使李治也是我的人。曦儿,你说怎么做,哥哥帮你完成这事。安氏一家子早就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云曦看着谢枫,只有亲人才会无私相助,她心中暖暖的,遂取出事先画好的图纸给谢枫看。
谢枫看着上面画的指引路线图,以及说明,赫然看向云曦,一脸的惊讶。这个妹妹,真让他刮目相看,居然连退路都想好了。
云曦眉眼弯弯的看着谢枫,像一个做了好事等着表扬的小孩,“怎么样,大哥?”
谢枫勾了勾唇,笑道,“妹妹可当军师,哥哥这做统帅怎能落后?”他伸手揉了揉云曦的头,“等着哥哥的好消息。”
当下,两人又做了具体的研究,几更天起事,使用什么暗语等一一做好了商议,只等天黑。
……
从谢枫那里回到府里,已近中午时分。
云曦坐了青二赶的马车到了府门前,她正要下马车,便见府里的另一辆马车在她的对面停下了。
她眼睛一眯,安氏?
安氏也不要江婶扶着,黑着脸色自己扯开车帘子就跳了下来。看见对面云曦的马车,她嘴里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迈开步子朝府里走去。
云曦随后也下了马车,她走到给安氏赶车的伙计跟前问道,“刚才,大夫人是打哪里回啊?”
因为上回云曦被车夫丢到药房里无人理会,老夫人勃然大怒,亲自将府里赶车的与抬轿及守着马厩的人,全部换过了。因此,赶车的见云曦问他,并不摆架子,恭敬的回道,“回三小姐的话,大夫人刚才是去了安府。”
安府?说安府那么自然是安家庶房了,安夫人的府里,一般人会说是东平侯府。
她点了点头,让那车夫退下了。
安氏回了一趟娘家,脸色还不好看,想必是娘家的人给她扯了后腿。
云曦弯了弯唇角朝安氏走过去,眉眼含笑的打了声招呼,“大娘。”
安氏正没好气呢,见云曦竟然主动上前同她说话,还是一副笑得得意的脸,她气得狠狠地咬着牙。
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侄儿不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这个死妮子居然这么命好,又是南宫辰救又是奕亲王救!
她在观月楼的雅间里一直等着侄儿的好消息,谁知等到最后竟是侄儿被打,嫂子被安夫人羞辱。
难不成都是这个贱妮子搞的鬼?她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三丫头从哪里回?一个女孩家成日里四处乱跑,当心惹人闲语。”安氏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
云曦微微一笑,“大娘提醒的是,曦儿出门都是白天,跟在身边的也都是丫头,怎会有事?再说了,高门府邸家的小姐们,白天出门访友的可不少。曦儿出门又怎会有人闲语?只要不是像二姐那样晚上出去会一个年轻男子就不会有事的。”
“你——”安氏气得脸色涨红。谢云容在去年冬天时半夜里跑出去几次。被谢锦昆逮到好一阵打。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女儿,居然有这一个污点,现在却又被云曦提起来,安氏当下就气恼了。
“你敢污辱你二姐?”安氏心中本来就憋着一口气,云曦带着讽刺的言语无疑又是激怒了她,她扬起一个手巴掌就朝云曦打去。
云曦侧身一让,同时伸脚一勾。
跟在安氏身边的江婶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只听“扑通”一声,安氏掉进了一旁的荷花池里了。
此时才初春,荷花池里没有荷花,只有满满一池的水与淤泥。
云曦马上扯起嗓子喊起来,“快来人啊,大夫人跳河自尽了!”
吟霜的嘴角抽了抽,几日不见小姐,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她走到水边也跟着说道,“大夫人,虽说您娘家侄子被皇上打了还革了职,嫂嫂给哥哥戴了绿帽子,也不用气得跳水自杀啊,那只是您娘家的事,又不是你自己的事。”
江婶恶狠狠的瞪着吟霜,“大胆的贱婢,居然对夫人说这样的话?你找死啊!”说着,她伸手就来钳吟霜。吟霜才不会像云曦那样含蓄的动手,她抬起一脚直接就将江婶踢到了荷花池,将刚刚在水里站稳的安氏又撞倒了,两人一起跌进水里。吟霜站在岸上眨眨眼,笑道,“江婶,我有说错吗?好像一句话也没有说错吧?”
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