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墨的这一剑直刺西宁月的胸口。
斗篷人带着她躲避满山的追兵,飞快地离开了卧龙山。
昏昏沉沉的西宁月被他带到一处小山洞里。
然后,他毫不怜惜的放开了手。
西宁月的身体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地上满是坚硬石头,西宁月被撞得眼冒金星,胸口的血更是汩汩往外流。
但她很快地从地上爬起,不顾身上的剑伤之痛,翻身跪倒在地,朝斗篷人磕头说道,“谢国师救命之恩,请国师恕罪。”
“你居然被顾非墨一剑刺中,你的本事白学了?”男子的声音缓缓,乍一听是温和的,实在带着森森的寒意。
玄色斗篷的帽檐拉得极低,只露着小半截的脸孔,一线桃粉色的薄唇,与光洁的下巴露在外面。
看得出,是个年轻的男子,但,他通身都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西宁月不敢抬头去看,将头一直磕在地上。
“顾非墨的那一剑,看似普通……却是用了十分的劲力,他的剑术又得了雪山老头的真传,属下躲不过,才……”
斗篷人打断她的话,“你技不如人被人刺了,是你活该,只是……,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到山上来?这个密道可是孤花费了近五年的时间才打通的暗道。”
“居然被你一夕给毁了。要不是孤今日恰巧出城,只怕那段奕与元武帝的人已过了九姑山!
咱们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这几年也忙了!你这一时的失败,孤只好封了进九姑山的暗道!这件事,你得负全责!”
斗篷人的声音透着杀意,他朝她走近了几步。
山洞远离村庄,洞中静谧,那靴子踩在石子上嚓嚓作响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趴在地上的西宁月微微抬头,看到一双墨色的厚底朝靴就在她手指前五寸远的地方站定了。
她吓得心口咚咚直跳。
一道森寒的亮光在她眼前一闪,西宁月吓得尖声叫嚷起来。
“国师!你若杀了我,那宝藏的地方你可永远就找不到了。”
斗篷人轻笑一声,“孤有地图,不劳你操心,你坏了大事,就算孤不杀你,那几个老头子也不会放过你。”
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受着伤而失血过多的原因,西宁月的声音在颤抖着,脸色苍白。
“国师……,您有地图也没有用,那九姑山一带,常年云雾缭绕,月看过谢婉身上的地图,有些地方可是要靠山间云雾的变幻而辨别方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国师若杀了月,国师可就永远找不到路线图了!”
果然,西宁月的话一落,斗篷人的没有再上前走近一步,那道寒光也消失了。
西宁月暗自长长松了一口气,而后背上早已吓出了汗水。
“你果然算计的长久。你杀端木雅的女儿谢婉,便是料到了有今日吧?两份地图若失了一份,便无法找到藏宝的地点。而那一份地图,现今又只有你看见了,让孤不得不留着你的命。”
斗篷人的帽檐遮着他的眸子,看不到神色,但只听着声音也能猜到他起了杀意。
“不……国师,那谢婉不是月杀的,是那谢锦昆的妻女杀的。和月没有关系。”西宁月的声音在颤动着,牙齿吓得也在轻颤。
“没有你的授意,她们敢?”斗蓬人声音的音量拔高了几分。
西宁月吓得身子又一颤抖,“千真万确,谢锦昆的女儿因为和谢婉抢夫婿,两女相争,总有一死,才……”
“孤不想听你说这些,如今你的事情败露,皇宫是去不了了,山下也不能去了,你误伤了那谢云曦,段奕更不会放过你。”
“是,月明白,月只留在这里。多谢国师不杀之恩。”西宁月重重的磕下一头,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这是外敷的伤药,暂且让你先活着。”斗蓬人丢下一个药瓶在地上,身形飞快地一闪出了小山洞里。
小瓶子骨碌骨碌的滚到西宁月的手边上。
她一把抓了起来。
再抬起头时,两眼闪过一道戾芒。
她不能这么死掉,她不甘心一辈子做棋子!
……
卧龙山的山脚下,谢枫听着林间响起了喊杀声。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讽笑,对身边的小仆阿海说道,“你且带着人守在这里,我现在进林子里去。那谢君宇几次三番的害我兄妹,我得亲自收拾他。”
“公子,你得当心了。”阿海说道。
“谢君宇在爷的眼里也就只是一叠菜而已。”谢枫冷笑一声。
他翻身下马,脚尖点地,身子如一只大燕子一般轻盈的向林中飞跃进去。
林中的厮杀已近尾声,只剩几个顾贵妃的侍女们在做顽强的抵抗。
谢君宇的人早已被捉了。
而谢君宇则是被几个羽林卫押倒在地,口里一直叫嚷着,“冤枉,我是冤枉的!他们在胡说八道!他们不是我的仆人!我没有同顾贵妃相勾结。”
青龙与朱雀没有走掉,而是趁着林中树多草多,偷偷地杀了谢君宇的人,穿了他们的衣衫混作谢君宇的仆人。
两人一个劲地说着谢君宇与顾贵妃在勾结,有些的确是事实,但他们夸大了,但大多是不存的胡编乱造。
再加上一车的货物做证,又来到这个鲜有人知道的地方,让人不得不信了。
“冤枉?”福公公指着云曦的五辆大马车货物冷笑问道,“这里面的云州锦缎是怎么回事?上回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