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琸的身子晃了晃,脸色也变得惨白,看向她的脸时两眼微眯。
她的衣领微微敞开了一些,锁骨那儿,分明有个暗褐色的牙印。
牙印?
段奕的下巴处也有个牙印!
“不,曦曦,你在骗我!”他的嘴唇在颤抖着,“你在骗我!”
他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如疯子一般冲向床上,拼命撕扯着她的衣衫。
果然,从脖子到胸口,再到腰际,再到大腿内侧,全是斑斑点点的青紫。
而那些青紫,如一根根的毒刺直扎他的双眼。
他的身子在颤抖。
被人这般折腾,云曦的脸迅即怒得通红。
她整个人裸露在床上,如一条待宰的鱼。
她咬牙冷笑,“太子殿下,这些痕迹便是你小皇叔的爱抚,身上的青紫是他昨晚上掐的,我与段奕已有了夫妻之实,我便是你的婶婶了。你却对我这般无礼,就不怕世人耻笑?”
“我不信!”他的嘴唇抖了抖,眼底闪着戾色,“你在故意地刺激我,你住到奕王府也不是第一天,为什么到现在才……,不可能!曦曦,将来我登九五,我的后位会为你留,你只能嫁我!”
云曦的唇角扬起,浮着冷笑,“太子殿下!我为什么要骗你?爱便是爱了,为什么要装?要藏?我的身上已没了守宫砂!
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你这般纠缠无礼,只会招来鄙视!对你没有好处!”
“不可能!”他扯开她破烂的袖子,果然,右臂那儿光洁一片。
他的神色一暗,颓废的坐在地上。
但旋即,他的眸色一亮,盯着她的脸说道,“曦曦,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处子,我只要你这个人。你说你喜欢段奕,你就那么信任他?你认识他多久?你了解他的过去吗?
你可知他从十三岁时起就不住在京城,四处游走,而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北地,而北地那儿住着京中第一姝——镇远侯的长女长宁郡主宁雨薇?
宁雨薇喜欢段奕的事,虽然在京中没人知道,但在北地那一带,在整个镇远侯掌管的兵将中,谁人不知?长宁郡主十八岁未嫁人等的便是段奕。
而且,段奕还认识北疆的依素公主,依素公主今日已来京中,前去迎接她的便是段奕!他的这些事,你都清楚?他的断袖分明是装的,他只是装给你看!”
云曦没看他的脸,而是微微眯着眼看向屋角,不说话,表情一片清冷。
段琸走向床榻,伸手去抚她的腰身。
“假如你死遁了……,世上便没有了谢云曦,你可以做回谢婉,……我的未婚妻。”
不待他的手靠近,云曦忽然一个翻身,将残破的衣衫往身上一裹。
又趁着段琸惊诧分神的当头,朝他的心窝狠踢去一脚。
这一脚,她用了十成的力道。
“段奕好与坏,和你没有关系!”
她冷笑一声,跳到床下飞快地朝屋外跑去。
段琸没防到被点了穴位的她竟然忽然能动了,所以没想到她会踢他一脚。
这一脚踢得段琸的心口一阵钻心的疼,口里更是溢出一丝腥甜。
他飞快地咽了下去,也马上跟着她朝外跑去。
云曦刚到院中,段琸纵身一跃跳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讶然地看着她,“你居然能自动解开我点的穴位?”
就在他一直说着段奕的旧事的时候,她便偷偷解开了。
她发现她的身体里藏着无尽的潜能,只是她一时没有发现而已。
被段琸捉住,她不能等死,她必须自救,没想到,通过意念她竟然真的能动了。
“太子殿下!”云曦退离他两步,微眯起眸子,唇角微扬,“你也要学那登徒子污辱良家女子吗?这天下多少女子可以供你享用?你问什么追着我不放?还是别的男人的女人?还是你的长辈?”
“曦曦,我只是想跟你说说段奕的真实面目!”
“不需要!”她冷笑道。“你是你,我是我,我的死活好坏都跟你没有关系了!”
“曦曦,你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段奕,我们认识的时间长,我们认识了十一年!这里,还有你当初写给我的信,你看,我拿来给你看。”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张开在她的面前。
但她的眼神却是半丝儿也不看去一眼。
云曦摇头,讽笑道,“段琸,你可知道,元康十五年秋,我便与段奕相识了。而那时,我还没有认识你吧!
他在救我护我疼我的时候,我们躲避仇人追杀一路逃亡一路相互扶持的时候,他说这辈子娶不到我也会等到下辈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在同谢大小姐私会!借我的婚书好娶她!与谢尚书合起伙来将我骗到京城,所以,你我之间还说什么?”
她口里说着话,而脚步正悄悄地往院墙边移。
段琸的嘴唇动了动,脸色更加惨白。
云曦见他又开始分神,脚尖飞快地一点朝院墙上跃去。
“曦曦,段奕真的在骗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段琸马上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落在墙外。
宅子一旁的小巷穿过去便到了主街。
段琸的动作比他快,眼看已到了她的身后,忽然,从街角飞快地奔来一匹马。
明亮的月色下,只见来的那人一身天青色长衫,阔袖飞扬。
他见到一前一后追赶的二人,口里还“咦”了一声。
“太子殿下,这么晚了你这是……”他勒住了马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