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玺是太累了,回来府里也放松了警惕,直到推开门的一刻,才发现花想容在这里,见她眼睛里也布满红血丝,心下不忍。
“怎么不回房休息,不是说了,都不用等我吗?撄”
花想容勾唇,笑的凄然,刚刚他进来时,她分明见到了他脸上的疲惫,可现在,哪里还有一点痕迹,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愿把自己的真实显露出来,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回应。
起身,拿起她昨日才为他新做的披风上前,想要替他穿上,不想男人却伸臂挡住了她的动作,生生让她的手悬在了那里。心有些痛,却还是忍着,温柔的望向男人的眼。
“天凉了,穿上吧”
男人淡漠的摇头,把衣服从女子手中接来,随意又搭在了桌上,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件衣裳是新的偿。
“没事,我还要处理些东西,你先回房”
风玺绕过女子,径自往案后走去,摊开桌上一份份的奏报看了起来,正想写些什么,就听见花想容带着哭意的声音,让他拿着笔的手陡然顿住。
“你可以不去看她吗?算我求你”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说这句话,也是她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求他,之前,她眼见着卓展和权震为了阻止他,被他处罚,她都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件事,也许任何人都无法阻止风玺,可是今日,看他疲惫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了。
“或者,你可以隔两天再去啊,有心妍在,她不会有事的……”
“不行!”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可其中的坚定任谁都听得出来“她现在,不能再受到一点点刺激。这件事,你不需要管”
男人抬手,轻轻敲了敲额头,以前,两夜不睡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这几日他的心弦实在是绷得太紧,难免有些烦躁,对着景迎还能保持着耐心,可其他人,他并不想理。
“你走吧,这些话,我会当做没有听见”
花想容此刻的心就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捅着,痛的不能呼吸,浅浅一笑,泪猝不及防的掉下了眼眶,缓缓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男人,见他已经闭上了眼,心更是难受。这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愿了吗?忍着痛苦,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柔缓。
“玺,你知道的,我不想烦你,可是,我不忍心见你这么累,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了,你能理解我的,是吗”
许久,男人没有回应,只是将后背更靠向了椅子,对于花想容,他是有亏欠的,可是,给她一个荣王妃的位置,就是他能为她做的所有,再多的,他给不起,也不想给。
“卯时了,再过半个时辰,该上朝了”
花想容一愣,霎时就像掉进了冰窖,再没有一点笑意。
她终于懂了,在那个女人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木然点头,最后看了眼座位上仍旧闭着眼睛的男人,转身离开。行至门口,才又想起,自己好像有件事忘了。
“慕容恒昨晚来过,我跟他说,你去了艺馆”
说完,也没有等身后的人回应,逃也似的走了。
男人重新把精力放到了手中的奏报上,等卓展来叫他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已经到了上朝的时辰,起身,出门时目光又瞥见桌子上放着的衣服,有片刻犹豫,最后却还是没有把它穿上。
冗长的宮道,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些事情。仅仅过了一日,朝堂之上已风云变幻,原本夹着尾巴做人的娴历此刻已是趾高气扬,而跟随慕容翔的官员虽然看不惯娴历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可也不敢轻易挑事,毕竟,现在的形势是扑朔迷离,谁都看不清。
慕容恒从外面进来,远远就看见风玺的身影,脚下快了几步,昨晚他等了那么久都不见这个人的踪影,着实让他在心里打了个结。风玺就算最近有失势的迹象,可毕竟还是位高权重,如此整夜不归,谁知是不是在秘密谋划些什么。
这皇位以后要是他慕容恒的,那风玺这个人,他不得不细细查查。男人正想着,又快了一点,眼见就要赶上风玺,风玺却突然转了方向,搭上了另外一个人。
王尚见风玺到了自己身边,还有些不敢置信,等看清,真是受宠若惊,要知道,能和荣王同行,这百官之中还没有几个,不由堆上了满脸的笑容,拱手行礼。
“荣王爷”
“恩”风玺难得勾了勾唇,抬手将男人扶起“王侍郎,那日在花楼……”
“哦哦!”男人恍然大悟,像是明白了风玺的意思,忙压低声音,把头往风玺那边凑凑,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王爷,您要是喜欢,以后我随时都可以安排”
说完还甩给风玺一个神神秘秘的眼神,好像这种事情只能有他一个人知道一般。
风玺也不客气,拍了下男人的肩膀,声音提的更大。
“好,王大人,那我们就说定了!”
这下王尚就更是激动,想着他这次总算是打对了算盘,终于能有机会升升官了。本来昨天一早,他去房里再看的时候,发现只有蝶汐一人躺在床上,风玺已经不见了,他还以为,他又惹这尊大佛不悦了,没想到……他就说嘛,男人哪有不好这一口的,想来是风玺不愿让人知道,才提前办完事提前走了。
“王爷,要不今晚……”
“荣王,现在可有空啊”
慕容恒在刚才,就已经跟在了这两人身后,他们的话,别人没有听见,他可是听了个清楚。这下,算是彻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