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肖逸这么一问,众人怎还不明白其心意?
申凤儿登时着急道:“逸儿,你这是为何?得了孔圣人传承,才更有可能为申家平冤。”
肖逸微笑道:“姑母无须劝我。一来,我无心角逐孔门门主之位;二来,也诚如玉前辈所说,我内心太过复杂,已不适合传承正宗的儒家之道。我若硬抢了这份传承,等同毁了儒家之道。此等行为,又岂是儒家后人所为?至于申家平冤之事,应另想他法,不可混为一谈。”
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令众人钦服不已。
季逍仙高举大拇指道:“表弟高义,为兄佩服。”
玉临风凝视肖逸双目,问道:“你当真愿意让出传承?”
肖逸点头道:“不错。”随即又道:“以晚辈看来,玉前辈性情太过刚直,所谓物至刚,则易折,与儒家仁道颇有出入。是以,晚辈才不愿将传承交到前辈手中,还请前辈见谅。”
玉临风摆手道:“无妨,玉某自知自家之人。”
这时,季逍仙摇头叹道:“表弟,你这就不对了,同是儒家弟子,你我又是表兄弟,你怎地问他人,而不信我呢?”
这事也说来有趣,现如今,跑出肖逸之外,唯有玉临风和季逍仙具备接受传承的资格,但肖逸却将决定去交给了玉临风。
此时,如果玉临风直言季逍仙不可以接受儒家传承,那么尽管玉临风性格不适,也只能由其来接受传承了。
以玉临风对孔圣人传承的重视程度,谁又能保证他不会为了传承而故意否定季逍仙。
但是,肖逸静静地望着玉临风,等其回答,竟对其十分信任。
玉临风回望片刻,道:“鬼家修炼与儒家不同,先修灵魂,再修纵横。当时,逍纲只是初学灵魂之术,还未接触到鬼家纵横之术。是以,其灵魂还十分纯净,仍是纯纯正正的儒家弟子。”
玉临风果然不负所望,诚实以对,未存丝毫私心。
肖逸微微送了口气,笑道:“如此说来,我这位表兄还有资格继承孔圣人传承了?”
季逍仙亦轻松地嬉皮笑脸道:“这才是我季逍仙的叔叔!”
玉临风瞥了季逍仙一眼,却恨其不争道:“他虽有资格继承孔圣人传承,可是你看他这副好不正经的模样,如何能承担儒家大任?”
肖逸微笑道:“孔圣人曾说过,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或许,我们都被对方的表象所迷惑了呢?”
玉临风眉头微皱,不解道:“你为何如此相信他?”
肖逸简单道:“直觉!”
玉临风讶然,无言以对。
季逍仙则抱怨道:“表弟你这话就不对了,表兄为人正直,可是十足十的君子,你怎能说是直觉呢?”
听其喋喋不休,肖逸唯有摇头苦笑,玉临风已然眉头紧蹙,大感头疼。
而后,肖逸将金色卷轴举起,问道:“玉前辈,我这便把孔圣人传承送给表兄,你可有异议?”
玉临风叹了一声,道:“玉某已败,无颜再争。此时也唯有由逍纲来继承传承了。”
肖逸道一声“好”,将金色卷轴向上一抛,道:“表兄,接着!”
那金色卷轴去势并不快,但再无人前来争抢。
肖逸这番处置,虽然有些啰嗦,但是大家和平解决此事,结果再好也不过了。
申凤儿心中固然不舍,可是肖逸已做了决定,也只是由其而为。
那蒙面姐弟见肖逸毫无私心,将如此贵重之物说让便让,心中佩服之极。
季逍仙心情大好,接过金色卷轴之后,当即便将卷轴打开。
刹那间,卷轴内发出耀光金光,将整个洞府都映成金色。只觉得卷轴内散发出一股纯正的浩然正气,隐隐给人以压迫之感,足见其内气息之盛。
季逍仙惊得啧啧称奇,而后伸手探入卷轴之后,暗运心神,一番施为之后,突然从卷轴内拖出一条金色鲤鱼来。
那鲤鱼通体金黄,蕴含着十分纯正的浩然正气。最令人惊奇的是,金鱼体内有文字快速流转,正是儒家经典。
孔圣人为何要以鲤鱼为形状,在此也唯有玉临风和申凤儿知晓。
原来,相传孔圣人的儿子单名一个“鲤”字,其将毕生所学以浩然正气封印在了鲤鱼之内,意味着在孔圣人眼中,儒家之道便如同亲子一般重要。
金色鲤鱼脱离卷轴之后,那卷轴之上虽然仍有气息流转,但是明显暗了许多,根本无法与金色鲤鱼相比。
季逍仙所有心神都被金色鲤鱼吸引,登时将卷轴抛给肖逸,道:“此物也算是一件宝贝,就送给表弟做纪念吧。”
众人见之,无不暗自摇头。那蒙面男子忍不住道:“此人好不要脸。”
肖逸却不以为意,随后将卷轴接过。低头扫了一眼,正要将其收入百宝囊中,突然间心神一动,忙仔细去看。顿时,那目光便为之所夺,再也无法挪开。
但见季逍仙已在吸收传承之力,南宫萍来到玉临风身边,道:“留下已无意义,我们走吧。”
刚才胜负分出之后,肖逸已暗施心神,令二蚁收起了万魂幡和万火噬天阵法,可是为防不测,仍由二蚁将南宫萍挡在一旁。直到季逍仙拿到传承之后,才收起二蚁,任其走动。
玉临风点点头,与肖逸抱了抱拳,算是辞别。可肖逸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金色卷轴,根本未注意到。玉临风叹息一声,携着南宫萍一道出洞而去。
孔圣人传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