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叶无极这件事,吴凤鸣觉得有必要给魏子明做一个汇报。
穿过几道回廊,顺着竹林间的一条小路,他来到了魏子明的院落。
敲门进屋之后,吴凤鸣惊讶的发现,屋子里好几个人在场。
魏子明端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身旁坐着老二鹿鸣先生,而侧边的座位上,则是一身火红色袍服的金四娘,金四娘的身边,还有两个龙家产业的代理人,分别负责船运生意和布匹买卖。
吴凤鸣赶忙拱手一施礼,道:“老师,您有事情忙?”
魏子明摆摆手,道:“啊,没什么,商议一些商场上的琐碎事而已。”老头儿一笑,接着道:“现在整个沧海城,大半的商户,不是被我们吞并,就是归顺与我们,姜家那些人远没我们得到的多。”
金四娘奉承道:“还是老夫子领导有方,我们大家才能有如此成绩。”
她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凶猛的像一只母老虎,在魏子明面前,却仿佛一只温顺得波斯猫。
余下两人,也跟着一起拍马屁:“是极,是极,现在也只剩下那一个肥财神,负隅顽抗,不过饶是他再怎么肥,恐怕也挨不了几天了,这小子可是两面受敌,哈哈。”
魏子明很是得意,伸出双手,向下按了按,示意这马屁已经够了。
“凤鸣,怎么,”魏子明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啊,是这样的,老师。”吴凤鸣把遇见叶无极的事情,个魏子明汇报了一遍。
“老师,原来我们一直以来,都被那厮给骗了,”吴凤鸣道,“原来那小子叫叶抚琴,是那西北武道大派首席弟子叶无极的胞弟,今天如果不是遇见他,我们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他以为魏子明会跨他两句,没想到魏子明听到这里,直接一拍茶几,沉声道:“糊涂!”
“老师……”吴凤鸣一下就蒙住了。
“你是怎么想的,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可,老师……”吴凤鸣的脸色红了又白,想替自己争辩两句。
“可什么可,”魏子明怒道,“照你说的,他是来捉拿他的胞弟的,是么?”
“正是如此。”
“那他为何还要到龙府来?”魏子明又一招手,叫过来一个仆役,叫他取来了这两天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登记名册,随手翻开,找到叶无极的所在的那一页,对吴凤鸣道:“你看看,他来龙府是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
“呃……”吴凤鸣这下被呛住,说不出话来了。是啊,照那“叶无极”说的,他是来捉拿宗门叛徒,他的胞弟叶抚琴的,为什么还要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
这还有没有正经了?
“可是,老师,”他又想到了一个困惑他的地方,“那叶无极的名帖并不是假的啊,真真切切的,学生绝对不会看错——西北五道大派,神武门,并且是神武门的首席弟子,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在我们沧海城搞这些鸡鸣狗盗之事,这不合乎常理啊!”
魏子明脸色更差,更生气了。
“你也知道不合常理?”他一瞪眼,吓的吴凤鸣立刻地下了头,金四娘等人也是感觉脊背发凉。魏子明接着说道:“那他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就合乎常理了么?”
“这……”
“哼,武道大派的首席弟子——那是什么身份?地位比大国的王子都要高一些,放眼整个天下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怎么会看上我们小小沧海城的一家小姐?”
“可老师,那宗门身份名帖,是不会假的啊,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吴凤鸣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不过这废话他不说不行,这实在让他困惑。如今经过自己老师的一番教训,他的确是觉得叶无极的说法,有些站不住脚。但是那名帖他是亲眼见过的,绝对不可能有假,名帖这种东西,越是大门派、大势力的,就越不可能有假,他们都有一些独到的技术,防止他人仿造。
这的确很让人困惑,就连魏子明也很困惑。
不过老头儿是不会告诉他的学生,他也解答不出来这个问题的。更不用说在场还有许多儒门之外的人呢,这能说自己不懂么?一国老夫子的形象怎么办?
鹿鸣先生比较耿直,或者说比较缺心眼。没有眼力价的问道:“大哥,凤鸣说的是啊,我们也了解他,他是不可能看走眼的,那这事就很奇怪了呀。”
魏子明暗骂他炼药炼傻了,干咳了两声,道:“贤弟,你就不要替这蠢徒说话了,我可不想犯那为人师之过,我们为人师的,绝对不能心软!该教训就得教训!”
他这话说的郑重无比,鹿鸣老头儿却不明白,还想再说话,却被前者一个一个眼神狠狠瞪了过来,不敢再言语了。金四娘等人,却只道老夫子就是老夫子,教徒弟没的说,各个后悔年少的时候没有拜入儒门门下。
吴凤鸣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心里却明白,其实老师也特么不明白怎么会事儿,但总不能不给老师面子吧?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的短暂的沉默,尴尬的气氛四溢在空气当中。
看管船运生意的中年汉子,却突然开口。他跟随龙家已经很长时间,论资历,不亚于金四娘,但手腕上始终差一些。
“老夫子,”他皱眉道,“听凤鸣公子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个叶无极所谓的神武门身份,八成是假的!”
魏子明道:“哦?何以见得?”
众人全都把目光投向中年汉子。
中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