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简繁要失望了。
这两人用眼神展开了激烈的无形厮杀,一个媚一个凉,天雷勾动地火,霎时间仿佛飞沙走石,天地之间风云为之变色。
哇,只见容难一个眼刀子甩过去,被骜帅气地躲开。
反应极快的骜为了不占下风,哇,甩了眼刀子2。0回来,威力不减。
容难迎面而上,他冷哼一声,眼刀子什么的,管你是最初版本还是升级版本,对我们地君大人统统没有用。
能有什么用呐?
男人眼里的风起云涌,身为旁观者的简繁能看见么?那些脑子里的血腥残暴,在旁人看来就是神经兮兮、含情脉脉的对视。所以,这场无声的斗争理所当然地在奇怪的气氛中以无声的结局结束。
“繁繁,妖界那种地方,还不如我们地府,你想旅游,我给你包下整个地府。”容难开口,豪气冲天,他踩着地面,清冷的眼神里夹杂着狂野的火热。地府可是他的地盘,他的夫人怎么可能去妖界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说起来,这其间好像没有因果联系吧。
“繁,你看,这个不要脸的地君都开始人身攻击了!”骜委屈地看着简繁。他的面具也就只剩下一双眼睛能表露情绪。而这一双眼睛,也许就够了。他的眼睛本来就极媚,刻意勾引之下,妖气四溅,比起狐狸精的勾人也胜上几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呐?”简繁绕过屏风找了尘去了,装无辜谁不会,她话里的无辜并不比容难和骜来得差劲。那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叫人看得说不出话来。
两个男人眼见着简繁的身影消失却无可奈何,他们对视一眼,竟升起了英雄惜英雄之感,被简繁无视,同病相怜啊。然而这种相互吸引只在一瞬,下一秒两人便都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互不理睬。
简繁许久都没有出来,可见他们一个小道士一个老和尚聊得还是挺顺溜的。容难瞥了一眼靠在柱子边闭目养神的骜,鼻子里直哼哼。
“我听说,你的妖王快做到头了?”幸灾乐祸谁不会啊,能往你的伤口上撒点盐就还要加点孜然,那个中酸爽只有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才能感受到。寺庙里很安静,容难的话虽不大,却是一圈一圈扩散了出去。
骜纵然不是容难这样的始神,可也是个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妖怪了,他虽不敌地君,身为和地君地位差不多的妖王,和地君还是认识的。
他翻了个白眼,那张脸依旧不协调得好笑。“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不是你的错,也是你家的错。我现在有家不能回,连唯一的精神依靠你都不给我,你这个地君也做得太过分了吧。”骜倒是不曾隐瞒,妖族大部分的力量都不在他手上,他离开得太久了。
“哼,自己本事不行还怪到我头上,你真是能耐。”即使是他家的错,容难也不会承认。他确实是知道妖界的情况,可是他就不说。忽然,容难不再看骜,反而转身迎了上去。
骜了然。简繁纤细的身影从了尘的屋子里出来了。
简繁心下想了很多的东西,自然地忽视了周围的一切,包括在简繁面前几乎没怎么释放过气势的容难。
“繁繁,小繁繁,你理一下身为你丈夫的我啊!”容难看着简繁就这么从他身边走过去了,他一阵心塞,哀怨地唤道。离谱的是,容难现在这么做一点都没有感到羞耻,反倒玩得很开心,让骜在一边啧啧称奇。
简繁伸出手去,在容难的半边白发上摸了摸,“乖。”她那黑洞洞的眼睛里没有神采,魂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对待容难,就和对待一只宠物狗一样。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吧。
“哈哈哈!”骜终于忍不住,他也不怎么会给地君面子,难得看到高高在上的地君这么接地气,不大笑一场都对不起地君的委屈。
骜毫不顾忌的大笑让简繁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她一下子就看见了自己的手掌正放在容难的头发上。她“嘿嘿嘿”地讪笑几声,弱弱地缩回了自己的爪子。容难那神秘的笑让她有些想发抖。
“缘生呐?还在和佛祖忏悔吗?”老和尚说,因为简繁的关系,他们无忧寺和小矛山建立了良好的互帮互助关系,缘生和拂熙就是最重要的互帮互助的对象,可是缘生自从一年前的历练回来以后,就状态不对了,情绪糟糕得连棒棒糖都安慰不了。
毕竟是答应要照看的孩子,因为白衫,也就是骜的离开缘生已经伤心了一次,简繁心里也过意不去。容难不说话,就表示缘生还没有回来。她向容难伸出白嫩嫩的小手,“交出来。”
容难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抖了抖衣袖,宽大的衣袖里顿时抖出了一地的五彩缤纷的棒棒糖。简繁在地上捡了捡,抬起眼睛控诉地盯着容难,看得容难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了?爷已经把棒棒糖都带来了,繁繁你还有什么意见啊!”
“阿难,你有意见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把草莓味的棒棒糖全藏起来了啊!”小和尚最喜欢的就是草莓味棒棒糖,简繁挑了半天一根都没有,她都替小和尚绝望。
“那个。”简繁还没有说完,骜抬起了手,指了指小殿的方向,缘生在那里。他举起手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袋子,走到简繁的身边,把半蹲着的她拉起来。他摸了摸鼻子,“这些全部都给小和尚,我不方便见他,繁,你替我代送了吧。”
一袋子红艳艳的棒棒糖,透明的袋子根本挡不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