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大部队”都已经撤离,除了看着沈梦菲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的小童痛苦闹腾了一场之外,所有的一切进行的都还算顺利。
送走了他们,南风绝也安了心,便带着西门蔷跟南风清去了王后的玄玉殿。
当时已经夜半三更,他们踏着轻巧的步伐,避过了守卫,进到了内室。
房间里,王后靠在梅姬怀里,对面的文姬端着药碗在喂药,一边的大祭司曹草站在床边,缕着胡须不知在说些什么。
南风绝见没有外人,便带着他们直接推门进去了。
“谁!”曹草听到响动,率先挡在了王后的身前,待看清是南风绝他们,便慢慢恢复了原来的站姿。
“新王半夜前来,所为何事啊。”曹草笑嘻嘻的看着南风绝,待看到他脸上的不悦之后,便板着脸说道:“新王祭祀礼已经行过,难道你还要后悔不成。”
南风绝不想搭理他,直接上前查看王后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多了,多亏了你帮我挡的那一下。”说着便拉过南风绝的手仔细的查看,然后心疼的说道:“十指连心,手掌都被贯穿,肯定是要疼死的。”
“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南风绝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让本来很紧张的王后,突然放松了下来。
“我来吧。”南风绝接过文姬的药碗,然后坐在了王后的床边,一勺一勺的给她喂药。
对面的梅姬见状,转头看着一边站着的南风清,带着一点酸味儿说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待遇啊。”
南风清翻白眼,心道:“您老人家一走就是二十几年,我连口奶都没吃您几口,现在突然活过来的消息还没让我消化呢,这时候就想着让我尽孝了,真是天下第一好母亲。”
王后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心里肯定怪梅姬当年弃他而去,所以笑着说道:“当年是我非要逼你母亲一起走的,她本想带上你,只是如果带上你,死的只怕就是你们俩了。”
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你母亲虽然没在你身边,但是为你谋划的也算多的了,要不然你以为你统领的那个组织,是谁帮你搞到的?”
南风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又被王后翻起,顿时觉得有点无地自容,讪讪的说道:“我都知道的,您就别拿话再挤兑我了。”
说完看向了一边的西门蔷,那眼神里分明在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引火烧身了,你怎么也不救我。”
西门蔷回他一个“我也怕引火烧身啊”的眼神,然后站在旁边淡淡的笑着。
南风绝拿着药勺一边喂药,一边看似不经意的说道:“您真的想要我留在高雄当国王,还是只是利用我改变高雄的现状,实施新政。”
这句话一出口,本来还不错的气氛立马冷到了极点。
王后不知道南风绝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而且一时间她想不到合适的回答,所以她张了张口却是没能吐出一个字。
“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文姬上前解围,说道:“留在高雄跟改变高雄,实施新政本就是一体,你怎么能把他们分开来讲呢?”
南风绝没有看她,而是接着问道:“如果我没有及时阻止您,那您现在已经不在这儿了,那时候我要是反悔了,离开高雄了,您该怎么保证高雄的未来呢?”
王后刚要回答,却是被曹草提前接过了话。
“王后不在了,可我还在。”曹草笑着说道:“你已经在祭祀台上完成了所有的使命,剩下的事就都要看我的了,所以即便你走了,高雄还是会迈向更光明的未来,这就是王后……”
“不要说了!咳咳……”王后动怒,打翻了药碗,然后抱歉的看着南风绝说道:“绝,母后不是利用你,真的不是。”
她看着南风绝平静的脸,心里有一大堆的话却说不出口,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兴奋的说道:“也许高雄的新王不一定要是你,可是元姬要的人,却是你,所以,高雄是要靠你才能得到未来的。”
说到这,突然想到元姬的死,不禁脸上的兴奋被哀伤取代了。
南风绝已经知道了答案,虽然结果有点伤人,不过倒也是和他心意的。
“元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南风绝转了话题,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王后点头,哽咽着说道:“元姬是历代通灵圣女里最有灵性的,她三岁开化的时候,被硬生生的割破手腕取血的时候都没哭,却在你跟她说那句话以后哭了。那时候,她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哪怕让你恨她,她也要让你记住她。”
王后说完,文姬接着说道:“其实元姬不是自己灵魂破体的,是她要求大祭司用了药,才使她灵魂分裂的。那种痛苦,没人想要承受第二次,可是元姬承受了,灵魂融合的时候,比分裂的时候更痛。”
文姬说完,梅姬又接着说:“是啊,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大局着想,而自己的心愿只是能跟自己爱的人成亲,哪怕连礼都不曾行完,只要他跟她站在一起。”
她们三姐妹的话像一个个飞镖,全部命中了靶心——南风绝的心脏。
他低着头,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等到他突然抬手,示意不要她们再说下去时候,他微微抬起了头,没有眼泪,只有平静的过了分的面无表情。
王后伸手拉住南风绝的手,安慰道:“事情过去了,我们都要往前看,元姬还留了一句话,应该是你想听到的。”
南风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