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高冉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换了一身绯萝色的湘裙的高冉冉同穿着浅蓝色的时候极是不同,明媚的如同是三月最美的花朵,再加上那沐浴之后的暗香传来,让他心头不久前压下去的那抹悸动又开始生根萌芽。
他琥珀色的眸子连忙撇了开去,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下腹中的那抹邪火,头也没抬的道:“还没用晚膳吧,要不要一起吃些点心?”
高冉冉眼神you惑的看了外面一眼:“方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夜怀头也不抬,目光在书本上流连再三,淡淡道:“神医来过。”
“他来干嘛?”高冉冉伸手拿下夜怀挡在脸前的书问。
夜怀这才抬起一双眸子看向高冉冉,眸中的神色一如往常:“他来告别。”出手又将书给挡在了前面,慢慢看起书来。
“去哪?”高冉冉追问。
“江南。”夜怀继续低着头回答着。
“那我们怎么寻他?”高冉冉皱眉,书就这么比她好看?
“他说有缘自会相见。”夜怀见她盯着自己,终于放下了手边的书,动作清雅如风,很是赏心悦目,挑了挑眉看了旁边摆着的糕点一眼,“你不饿?”
高冉冉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索性在夜怀的旁边坐了下来,嘟囔着道:“死老头,居然这么早就去江南,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到底你是他徒弟还是我是他徒弟啊!”
夜怀轻声笑出声来,见她吃的正欢,直起身来,从容的从帐篷的另外一隅拿出了一壶酒放在了几案上道:“冉儿,陪本王喝两杯吧。”夜怀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落寞。
“怎么突然要喝酒?”高冉冉皱紧了眉头,夜怀的模样看着好像有心事?是她的错觉?
她拿起那酒闻了闻着,很烈!
“还喝这么烈的酒?你的身体不能喝这么烈的酒。”高冉冉紧紧皱了皱眉头,闻着那烈酒冲天的味道与那种辛辣味,她就想退避三舍着。
“不喝烈酒,那本王就换一种。”夜怀变戏法样的又拿出了一壶品相良好的酒,“这个是桂花酿,没有酒味!”夜怀轻轻的说着,难掩眼中的落寞。
“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能喝醉了。”高冉冉一想到上次夜怀喝醉了,就觉得很头疼着,她可不想再伺候一个醉鬼了。
“放心,就几杯。”夜怀坐了下来,白玉般的手小酌了两杯酒出来,持壶倒酒的姿势也极其优雅,桂花酿流入白玉杯中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甜香,
高冉冉盯着那杯酒脸色脸色变了变着,她其实不怎么会喝酒,平日里酒席上她都是提前吃了醒酒的药才不会醉的,现在她身上没有带醒酒的药,不过喝上个一两杯应该不会醉才是。
她优雅的端着白玉杯轻轻晃动着,清香的美酒在酒杯之中泛出丝丝的涟漪,望着那一圈圈的涟漪荡开,高冉冉问道:“对了,你先前说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来着?”
“这次去江南,我们势必要路过燕州,如果你遇到了云镜,本王希望你离他远些,他很危险。”夜怀边叮嘱着高冉冉一边又自顾自地饮下了一杯酒,原本深邃的目光在说道“云镜”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圈涟漪划过。
“云镜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在宫里听老皇帝和太后说起,他年级和你相仿,又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你们那时候不是还并称为“京城三少”嘛,那关系应该不是很好才对?”高冉冉挑眉,云镜世子这个人她虽然没有见过,可也有所听闻,并非是危险人物才是。
夜怀捏着酒杯,目光越发幽深似海:“云镜小时候的确很善良,不过人总是会变的,本王这些年虽然没有去联系他,可对于他的关注可并不比别人少,他如今虽然是世子,可是云老王爷一直缠绵病榻之上,所以云府都是他在主事,当初先皇莫名的将云家贬出京城,云镜心里该是恨的,本王很了解他,他外表性格温润如水,可是内里如豺,尤其怨恨极重。三四岁的时候,慕白得了一副罕见的暖玉棋子,他也看着想要,于是慕白就借给了他着,这一借去就借了三四个月,后来慕白问他归还,他还回来的黑白棋子分别都少了一颗。”
“后来本王五岁的时候去他家玩,不小心误入了他的房间,看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怀着好奇之心就打开看了看,那里面赫然装着一黑一白两颗棋子,正是他说丢失的那两颗,可惜当时本王却不小心被他发现了,后来慕白因为与我脾性相投就与我更亲近些,疏远了他,他便以为是我违背了诺言将那件事情告诉了慕白,对本王生了怨恨,在宣王府出事之后,他也从来都不曾过问过,直到本王重振宣王府之威,他也未曾表态过。”夜怀捏紧了些酒杯,眸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云镜世子落居江南也已,又处在偏远之地,许是消息闭塞也未可知,你不要太放在心里了,我听你的话就是,回头若是真碰见,我会记得远离他着。”高冉冉的话中含了一丝惊讶之色,三四岁就会因为*而藏起慕白的黑白棋子,这样心思的人若是长大,必然是个心思深重之人!
帐篷之外忽然闪过一道闪电,接着电闪雷鸣,轰鸣声一片,原本就沉闷的天空忽然就乌云密布,顷刻间就大雨倾盆。
就在这时,帐篷之外突然响起一阵喊声:“回禀宣王,有八百里加急快件!还请王爷过目!”
“拿进来吧。”夜怀说话间又饮了一杯桂花酿,眉宇之间还是一片清明的神色。
“八百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