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经理呢,给我过来!今天我非把这店砸了!”
陈延东小跑着上场,不,是来到客人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睁大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你们餐厅在东海名气那么大,居然出了这种事?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们关门歇业?”
陈延东顺着男客人的指向一看,女客人面前的巧克力慕斯上,一只绿头苍蝇的尸体正安详地嵌在巧克力夹层里。女客人则站得老远,不住地干呕。
“你怎么解释?”男客人暴跳如雷,揪着陈延东的领口不住地推搡,怒吼声连连不断。
换作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有好脸色,别说看了,光听着都觉得恶心。
陈延东连忙安抚着客人,一边安排服务员安抚周边的食客,尽量把影响减到最小。
“去,把今天的当班主厨和甜点师都给我叫过来,让他们用吃奶的力气给我跑过来!”陈延东也没什么好脾气,对下属怒喝着。
沈欢咧咧嘴,恶心地打了个激灵:“学经济的果然拍不出什么好片,弄这么恶心个桥段,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喂喂喂,你干嘛呢?”沈欢转头一看,看见易晓彤正在盘子里翻腾着寻找东西,“我们的不会有!”
“谁说没有,你看!”易晓彤用叉子叉起一个黑森森圆乎乎的一小坨东西,沈欢乍一看吓了一大跳,难不成自己的饭菜里真有不明物体。
易晓彤看见沈欢的惊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说完,她把叉子尖上蘸了酱的蓝莓吃到嘴里。”
沈欢一颗心才算落定,看着奸计得逞而喜笑颜开的易晓彤,这一刻沈欢突然觉得她很接地气,依然是那么端庄优雅,但是却显出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俏皮,自从那一晚喝醉之后,自己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感觉。
随着那边的怒吼声和杂乱声,沈欢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
陈延东拽过这桌的服务员,一个战战兢兢的女孩子,他瞪着眼睛:“好啊,长本事啦?食物里混进东西你都不知道?眼睛瞎啦?”
女孩被陈延东近乎咆哮的声音吓得哭了起来,她从有间餐厅开业至今一直从未见过高傲冷酷的陈延东发那么大脾气,被吓得泪水连连,哽咽地回答:“我不知道,托盘是到了客人桌边才揭的盖儿”
此时,法国大厨和甜点师都已经到了,看见了眼前的情形,吓得脸不是脸,嘴不是嘴,尤其是那个叫王涛的甜点师,都快抖成筛糠了。
陈延东转而又问法国主厨:“你个废物,给老子捅出这么大篓子,想死还是不想活了!现在给我脱下这身皮,去办公室等我看我怎么跟你算账,还有”陈延东朝着两个强壮的保安说,“你俩也陪他去办公室等着,法国也是当年的八国联军之一吧,今儿就算给先辈们出气了。”
法国大厨莱昂纳多混迹于华夏多年,汉语功夫也不差,一听这话吓傻了,操着蹩脚的汉语含含糊糊地说:“出餐时,我已经检查过了,确实,确实没问题,我还亲自点尝过。”
“没问题?那”陈延东毒辣的目光转而看向甜点师王涛:“那就是你捣的鬼喽?小子,有长进啊,敢来拆台了是吧?想着我陈延东好对付是吧。”
“陈经理,陈哥,我平时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啊?”王涛说的结结巴巴,显然已经被陈延东的盛怒给吓了个半死,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滴着。
这时候领班凑到陈延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陈延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巴都合不拢:“真的?”
“千真万确,我看您还是亲自看看去。”
陈延东安抚了两位客人:“二位稍安勿躁,后厨出了点问题,我马上去处理,估计和两位遇到的不愉快有着莫大的关系,等我了解情况以后,我一定当面给两位道歉,并拿出我的诚意尽可能地补偿两位。”
两位客人看陈延东说得真真切切,也不再为难,换了个位置气鼓鼓地坐着。
“走,看第二幕去!”沈欢倒是很轻松地带着易晓彤跟上了众人。
到了后厨,沈欢找了个比较靠前的位置站好,等着好戏上演。不知是演技到位还是事情实在蹊跷,居然没有一个人跟他这个甩手掌柜打招呼,全都汇聚到冷库前,看着一桶已经开封的吉利莲巧克力作惊愕状。
沈欢犹豫再三,还是看了一眼,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只见不满一桶的巧克力里居然有五六只死苍蝇在里边,沈欢一阵恶心。
陈延东这一次没有咆哮了,他冷冷地问:“谁负责使用这桶巧克力!”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甜点师王涛。
王涛汗流浃背,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陈经理,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难道你想告诉我你来取这桶巧克力的时候你没看见?这么多死苍蝇你没看见?还是说”陈延东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还是说,这些苍蝇根本就是你放进去的?”
王涛一听这杀气腾腾的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陈经理,陈经理,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今天一直在外边忙活,只有进来取过两次巧克力,我根本没时间啊。”
王涛的情绪似乎有些过了,这么多死苍蝇出现在巧克力桶里,作为正常的厨师,应该是像法国大厨莱昂纳多一样,更多的是惊骇而不是恐惧,而此刻的王涛,他所承受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整个人就要崩溃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