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阴曜脚下一晃,等她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场地的沙石多数汇聚在石龙身上,地面刨出了一个薄层,这是所有煤矿都会出现的陷落式地貌,之所以称之为陷落式,是因为这个薄层离煤区矿道仅有百米,极其不稳定,只要足够的外力冲击,便会导致陷落。
不好!阴曜立刻明白了沈欢为什么一直耍着石龙不攻的小心思,这是真正的挖坑哪,等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绵长的石龙破空而落,以千钧之势砸在了薄层之上,薄层瞬间崩塌,所有沙石开始如流水一般下落,整个地面在几秒的时间内竟然出现了一个流沙式的陷落坑,阴曜连人带土陷入煤土层。
沈欢得手,立刻奔向停在远处的汽车,幸好自己的车停得远,否则又得浪费搭车的时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仅凭刚才的沙土掩埋,绝对制不住阴曜,只是拖延一点时间罢了,沈欢发动汽车,往东海码头方向疾驰,油门踩到最底,硬生生地把吉普开出了火箭的感觉。
他从来不信什么天神上帝,而现在他却希望真有上苍有灵,能听到他祈求西西平安的祷告。
其实,沈欢不必这么着急,虽然他没料到这次设局的是阴曜而非梅元升,才会着了道,但是逃往东海码头的梅元升也并没有一帆风顺,才刚到码头就被阻挡住了,沈欢完全可以停车吃个早餐再去也不迟,不过此时的他连超车并道都觉得浪费时间,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
阻挡梅元升的,是泰山。
沈欢多虑,想多了一层,而泰山憨直,看见梅家的车一出来就跟了上去。
原来,这段时间一直杳无音信的泰山根本没像众人所认为的灰心丧气一蹶不振,他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卧薪尝胆,因为身形魁梧,辨识度太高,泰山不敢在梅家大厦外徘徊侦查,只能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住宅楼窝在顶楼天台,身边丢了一地的矿泉水瓶,另外一个角落臭气熏天,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这种连方便时刻都不忘监视的情况下,他一直坚信自己能弥补过失,救回徐西西。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说这句话。几天下来,还真被他逮到了这个机会,他没有片刻犹豫,便死死追上梅元升开往东海码头的车。
阴曜通过张大,让梅元升出车时尽量保持镇定,压低车速,营造出一种不慌不乱的架势以迷惑沈欢,沈欢确实也落入圈套,但是也便宜的泰山,他把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硬是骑出了风火轮的感觉,总算是追上了梅元升,把他截停在了码头前方。
车上只有三个人,梅元升和张大,还有被绑上手塞住嘴的徐西西。
不见巴尔和霍尔?这是什么意思?泰山上了一次当,这一次也学聪明了,不过有一句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泰山还是没能改掉他直爽的性格,出口便问,“星神那两个家伙呢?怎么没来一起送死。”
要是换了别人,听到泰山这话一定会觉得他过于托大,但是张大就不同了,他是亲身体验过泰山的那种恐怖级别,足以让人拿大碗满满当当接一碗肾上腺素了,此刻问起星神,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会再次失手。
泰山有这个决心,但是没有这个信心,因为徐西西还在梅元升手里,他依靠着这个筹码,足以威胁泰山做任何事。
梅元升比起张大冷静了许多,他一手遏着徐西西的脖子,一手持枪对准了她的太阳穴,“不管你是嵩山华山还是泰山,今天都得给老子让路,不然”说着,梅元升故作凶狠地把枪口顶在了西西的额侧。
泰山急了,好不容易挡住了梅元升搭乘游艇出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对于自己的速度其实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只是梅元升,泰山二话不说,一定冲上去打掉他的手枪,根本不会给他有扣动扳机的机会,可偏偏还有个张大拦在前边,要想一击必中,几乎是不可能。
“你放下西西,什么都好商量。”泰山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学着影视作品里的话生搬硬套。
梅元升哭笑不得,“我跟你商量个屁啊,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我才是提条件的人,你给我滚一边去,别拦着老子上船。”
“我不让,你放了西西!”
“你信不信我一枪蹦了她?”梅元升作势恐吓。
泰山眼神愤怒,“西西有个三长两短,我当场把你撕成两半。”
论起老奸巨猾,泰山毕竟不是梅元升的对手,“别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拽得跟什么似得,我也知道,在你们眼里,我的命哪有这小妞的命值钱啊,等我蹦了这小妞你才来干掉我?有个屁用!你还不得一辈子活在自责和悔恨当中。”
泰山被梅元升说得怒不可遏,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怒目而视。
张大见梅元升的威胁奏效,火上浇油地说着,“你呀,赶紧让老子们上船,滚回去跟你家沈欢主子好好想想,怎么来求我们放了这个小妞!你瞪我我也这样说,不服变身啊,来打我啊。”
“嘿嘿,张大先生深知我意啊。”梅元升露出得意的笑容,在他看来,泰山迟早得让步。
他们低估了泰山,曾经王萱的一句话,让他不准使用异能死守药厂,刀斧当头他都一动不动,更何况是为了营救西西,他绝不会退缩,泰山不够机灵,但他不傻,梅元升他们说的话非常正确,他确实不能把这两个老匹夫怎么样,可是泰山也知道,他们俩为了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