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风雪之中的,只是叶家的一些佣人和仆从,每个人的肩膀上都落满了雪花,但他们却没有挪动,似乎想用诚意来表达什么。
门口的管家看到来了那么多警车并没有一丝的慌乱,似乎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咦?沈先生没来吗?”他朝着警车左顾右盼,向前来交涉的警员询问。
“在这呢?让你们久等了。”沈欢从车上下来,换上了严肃的面容说道。
“叶先生让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他说你今晚一定会来的。”
“那么多叶先生,不知等我的是哪一位?”
“叶木德,叶先生?”
沈欢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叶木德康复了?
沈欢和李冰倩正要进入,管家却伸手一拦,有些为难地看向二人身后众多荷枪实弹的警力。
沈欢一笑:“冰倩,你和我进去就好了,他们就守在门口吧。”
李冰倩点了点头,干练地布置了一番,便随着沈欢进入了叶家宅邸。
走在富丽堂皇的庄园中,廊灯虽然通明,不过沈欢只感受到了一种没落,一种清冷,就如同这漫天飞舞的雪花,总有落定的那一刻。
进入正厅,灯火璀璨,几乎所有的叶家人都在场,正前方的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老态龙钟、憔悴无力的叶木德负手而立,他的下首,一个年轻俊秀、战战兢兢的青年跪在地上,正是叶倾华。
“沈欢,你来了?”叶木德面无表情地看着沈欢,眼神中充满了各种无奈和复杂。
沈欢环视了众人一番,来到他们中间:“人都到齐了?”
“我能控制的这一部分都到了。”叶木德转身面对沈欢。
两个夙怨已久人终于见面了,大厅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了许多,所有的叶家人都垂着头,不敢正视。
“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整顿一下。”叶木德依然很强势地说。
沈欢感觉到了一种垂暮的气息,出于同情也好,惋惜也罢,沈欢还是给足了叶木德面子,他点了点头,拉着李冰倩坐到一边旁听。
“刚才说了一点,叶家人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倾华,你跟没有记住这一点,现在沈欢就在面前,我想你应该有话对他说吧。”
跪在地上的叶倾华也不起身,就这么跪着转了个身,朝着沈欢低声说:“我只记着倾天的仇,忘记了你出手相救的恩,是我忘恩负义了。”
“第二点!”比起跟叶倾华说话,叶木德的口吻提高了分贝,“叶家立世多年,有祖训相传,要众兄弟姐妹同心同德,你们倒好,同心有了,可是同德呢?叶家走到如今这一步,不是一个叶倾华的错,更不是一个叶倾天的错,你们扪心自问,有谁真正协助过他们,给过他们半点主意,不过是趋炎附势人云亦云罢了。”
站在两旁的叶家众人都低头不语,叶木德的话一针见血,他说的没错,叶家人要是能团结进取,也不至于让叶倾天一意孤行,和沈欢结下了如此仇恨,最终因为自负和暴戾葬送了性命。
“第三点”叶木德的声音变成了一种哀叹,“我也有责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跟梅元升为虎作伥,我也是头脑发热,不辨是非了,千错万错,都是我开了一个错误的先头。”
“他这是在忏悔吗?”李冰倩不解地小声询问沈欢。
沈欢摇头,顾及叶家的面子,他只是微微地说了一句:“这是救赎。”
“有时候,人总会很偏执地去看一些东西,身陷其中不能自拔,我过于执着在仇恨当中,却忘记了还有光明,我只想着一往无前,却忽视了全身而退,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是我们都给忘了。当局者迷啊,而你们也没有做好旁观者清,从没有人给我有过建言或是主张。”
这些话是对叶家所有人说的,他顿了顿,转向沈欢:“你赢了。”
“不,谁也没赢!”沈欢摇了摇头。
“刚才听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有想过我自己,曾经在海外的战场上我也杀过人,但是回到东海之后”沈欢挥了挥手,“我所结果的,仅有小叶子一人。”
“我本以为我能结束一段迷失心智的仇恨,却不知会带来更大的仇恨,所以我说,没有赢家。”
“好了,我也说完了,叶家的生死,交给你来发落吧。”叶地说道,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有几分凄凉。
“是谁?”沈欢淡淡地问。
这句话听得懂的人自然听得懂,听不懂的人也就根本听不懂。
叶木德显然是听懂了,混浊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清明,他扭头朝叶家众人里喊了一声:“延衫,如果叶家有一条生路,你记住,做一个对得起良心的人。”
沈欢明白了,他心照不宣地看向叶延衫,两者目光相触,微微点了一个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以单独和你谈两句吗?”叶木德对沈欢说道,眼神里透出一种绝望,却又暗含着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可以,我也正有此意。”沈欢让李冰倩到外边与警员回合,自己和叶木德来到了书房之中。
大门关上,叶木德开门见山地说:“叶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利令智昏之人,总会有那么几个能看清楚事态。”
“我从没想过要赶尽杀绝!”沈欢回应道,“叶家走到这一步,是我始料未及的,尤其是你。”
沈欢绕到叶木德的面前:“除了叶倾天,你是叶家最失败的一环,败就败在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