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经历了什么样灰暗人生的家伙,报以何种阴暗心理,才会对小孩子的行为、心理作出这样功利的分析见解……”
“好恶心!”
“真是可怜……”
喂,你们那嫌弃、怜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翻着白眼,摊了摊手。?火然文 .?anen`
“难道不是这样吗?……而且也不排除她的父母因为身份、地位之类的原因受到亲属圈子的孤立而连累了孩子之类的原因。”
我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很遗憾,并不是。苏语的母亲即便在更广的圈子里面,也是一个让人敬畏的强势女人,自然不会连累孩子什么。”
绫玥摇了摇头,然后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我:
“不过你的分析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也至少接近了事实。那的确是出自孩童的一种排斥欺凌在某方面缺陷极为明显的弱势者,以此来展现自己的优越以及小团体归属感的阴祟心理……”
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神色怔怔:
“作为倥与倥的后代,通常在生下来之后,便自然拥有了对于界的掌控能力。”
“但是苏语却直至六七岁,还一点都看不出这种征兆,平凡普通得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所以才招致了表、堂兄妹的嘲笑,而其他没嘲笑的家伙,为了表明自己与她这样的废物不同,也跟着加入了欺辱的行列。”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听着绫玥继续陈述:
“即便这样的作为仅仅停留在了孤立的程度,也不会在家长成人的面前明显的表露出来,但却比肢体上的伤害更要让人寒彻心扉。”
“小苏语曾不止一次为此暗自流泪,却始终没有被污染到善良的心灵。”
“没错,就是善良……”
屋子里面不自觉散出的违和与不适情绪让绫玥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
“善良、纯洁、宽容、正直、真诚、谦虚、诚实……再高尚的形容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就像是天使一样的女孩儿,总是能够让人看到世间的美好。”
“等等,说了半天,绫玥你在哪里?”
该不会是对面看热闹的表、堂兄妹中的一员吧……我这样不乏恶意地想着。
“我?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吗?”
她以一副观察脑壳里面空无一物的史前恐龙干枯标本一样的目光瞅着我:
“被她伸出援手的……”
“流浪儿?!”
我和嘉初不由不约而同地出大声,连睡梦中的元雪都被惊醒,揉了揉眼睛。
“鬼叫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张了张嘴巴,似乎无数惊讶涌了上来,却一时竟无从问起。
旁边的嘉初也是一副痴呆了的肥鹅模样。
于是绫玥的话题又自顾自地进行了下去:
“之后又经历了一些事情……终于,倥的能力还是在苏语身上苏醒,并且是能够继承苏氏一族衣钵的纯正无比的幻界。”
似乎有一大段故事被语焉不详地略过了啊喂!
“然而幻界在玩弄他人心灵的同时,终究还是无法避免扭曲自己。”
绫玥的讲述急转直下地到了结尾。
“她开始变得偏激、癫狂,似乎将曾经所受到的委屈、欺辱、压抑…种种负面情绪的阴暗从心湖池底的腐臭淤泥中尽数挖出填满了湖面一样。”
“怎么,觉得倥获取力量的代价竟然会是反被自己的能力影响性情,很可笑?”
习惯了一人独处的我,并不是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感。
绫玥向这边瞥了一眼,锋薄唇角露出一丝讥诮:
“人类又有谁真正地做着自己呢?还不是被人体激素、生理周期、外界环境所影响。无论青春期、更年期,都轻易可以让一个人变得不像是自己。甚至为了迎合环境,而主动扭曲自我,扮演着不喜欢的角色的情况不也是大有人在?”
“既然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来适应环境;即使改变不了事实,但可以改变对待事实的态度——这种自欺欺人的名言,不正是人类的真实写照?”
“将扭曲美名其曰改变,无力撼动现实,便扭曲自己来获得心灵上自欺欺人的慰藉,事实上,却可悲的什么都没能做到!”
“相比之下,仅仅受到界的单一影响的倥,恐怕才称得上真正的‘活着’!”
我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被强迫成为了祀的原因,我一直对人类的身份耿耿于怀。
总是下意识倾向于人类的内心,不甘起来。
“那岂不是……如果将包含了人格、性情、习惯、思维模式、喜好等因素的综合体称作自主意识,也就是所谓的‘我’当做存在的证明的话……”
于是我有些艰涩地编织着语言,却见绫玥似已理解了我的意思般摇了摇头:
“的确不乏‘界噬’的情况存在,因为无法驾驭天赋的极端属性,而反被界碾碎了意志,藉由界自身的属性融合原本死亡的意识碎片重新诞生出一个全新的意识。”
“那将会是一个拥有着过人心智,却任由极端情绪化主宰的危险个体。”
她不知为何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似乎曾遭遇过那样的存在而记忆犹新。
“苏家不会容许****之一成为这种不可控的疯子,她母亲同样以强大至具现阶的力量压制了初生的界的过度膨胀。所以,她依旧是她。”
绫玥的笑容无奈起来:
“只不过就像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人格侧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