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日记,昔拉泄气地一声长叹,只有这些再加上几句“拉美西斯再见”一类的告别语根本什么线索也看不出来。
“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乌诺喃喃重复着那句话陷入沉思。
“喂,我如实念给你听了,乌诺队长,你却还有事瞒着我?”将本子放回原处,昔拉起身用认真的眼神注视他,“什么是无法改变的命运,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没有亲眼见到,都是从萨卡拉那里听来的只字片语,”乌诺做了个“请”的手势,护送昔拉离开禁忌的房间,这才详细讲叙起内情,“晨心小姐,她是拉之眼--塞克梅特的重生,在神话时代,因为遭到伊西斯女神的陷害,被放逐到人间协助法老驱散残留在埃及土地上的黑暗力量。”
“等等,乌诺队长,你的意思是……塞克梅特并不只是单纯的封号或者法老赐予的荣誉,林晨心真的是上古神祗?”
乌诺点了一下头:“蛇妖阿普波是这么说的,它称晨心小姐为完整的战争女神塞克梅特。”
昔拉捂住唇,好神奇的地方,不仅有巫术魔法,还存在真正的神祗,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使她感到惊讶了。
“所以,林晨心的命运就是帮助拉美西斯吗?”
“不仅如此,王妃,晨心小姐她……她的身上有无法解开的诅咒。”轻缓摇头,乌诺低下头,用力咬住下唇,“注定在人界受尽折磨,一生都将奉献给埃及,生命不会长久,失去不想失去,得不到你想要得到,这是太阳神拉的宣判,也是她无法摆脱的命运。”
“我可不相信什么诅咒,如果诅咒有用,还要司法干嘛?玛阿特女神会哭的。”
“伊西斯女神切实地执行了这个审判,”昔拉的调侃没能让乌诺的心情好转,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她成为晨心小姐的姐姐林夜心,引导着命运,确保诅咒的内容逐一实现。”
闭上眼睛,他似乎又看见了,幼小的晨心忘却死亡和疼痛,不理会致命的刀伤,静静地偎依在母亲冰冷的怀里安睡,还有那场惊心动魄的毕业考试,她稚嫩的脸上所绽放开的浅淡微笑比撕心裂肺的哭泣更让人心惊胆战。
难怪会有那句“伊西斯,阿波普,你们的意愿与我无关”……打断乌诺,昔拉用肯定的语气问道:“所以林晨心说的命运是指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诅咒?”
“大概吧。”乌诺一边回答,一边又专心琢磨起听到的语句,要是昔拉没有骗他,那么,他已经从日记里得到一个重要情报--萨卡拉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他,王在荷露斯之路与赫梯人交战时击杀了蛇妖阿波普,但晨心小姐却说,它并没有死。
伸出手掌在愣神的乌诺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没有,王妃,请随我回房间,抓到凶手前,王不希望被人发现你还活着。”
乌诺的态度闪烁,昔拉也不计较,若对方存心敷衍,即使逼迫也问不出什么来。
虽然没有找到线索很遗憾,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也算大致了解了“林晨心”的个性,有好几次,通过阅读那些文字,她似乎触摸到了她的内心,忽然有些理解阿努普的固执,的确很难让人相信,那种性情的家伙居然会在紧要关头背弃拉美西斯。
她有一种预感,虽然拉美西斯誓言旦旦不会去卡叠什,但是林晨心……或许会成为埃及与赫梯之战的胜败关键。
(赫梯·首都哈图沙什)
哈图西利的行宫里,银发少女伫立于庭院,玫瑰色的粉唇吐出一个个动听的悦耳音符,她的歌声宛如拂过面颊的一缕微风,带着来自秘境的香醇味道,使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黑衣巫师抬手鼓掌,以示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一点也不像,她的歌声才不是这样!”一名年轻人闯入哈图西利的花园,盛气凌人地出言批评,同时用凶狠的眼神瞪退试图上前阻挡他去路的卫兵。
“皇太子殿下,”巫师深深鞠了一躬,向这个帝国未来的继承者致以敬意,“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那个能干的叔叔呢?”对方傲慢地扬起下巴反问道。
乌里泰苏博,赫梯皇帝穆瓦塔鲁最疼爱的儿子,他身材高大,拥有一副肌肉结实的强健体魄,今天穿了一件绣有菱形格纹的黑长袍,深棕色的长发用带子随意地绑在脑后,胡须也不打理,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
“哈图西利王子前往铸造地检查武器与战车的准备情况。”
“父王的新指令,记得交给他。”
乌里泰苏博扔过去一块盖有皇帝印章的黏土板,接着凑近银发少女的脸蛋仔细端详,无论是黑衣巫师的称赞还是自己的嘲讽,她都毫无反应。
直起身,转身面向巫师,翘起大拇指指向面无表情的“傀儡娃娃”:“这玩意儿傻呆呆的真能骗过拉美西斯?”
巫师的唇边勾起浅笑:“她已经成功迷惑了您的叔叔。”
“哼,他是个蠢货,真不明白父王怎么会忌惮他?”乌里泰苏博不屑地轻嗤一声,狠踢了一脚跟前的石头,仿佛这一脚是踹在那个碍眼的哈图西利身上。
巫师弓着腰缄默不语,静静听着皇太子的抱怨,他与哈图西利不同,年轻气盛,目空一切,狂妄的举止与粗犷的外表倒是十分契合。
“我要借这次机会将拉美西斯和哈图西利一网打尽,令父王刮目相看。”乌里泰苏博握紧拳头,斜向始终低垂着眼睑的银发少女,“然后,埃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