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慕泽走到苏末末身边,转眸看着她,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末末,你回去吧,这里有朕在,他们难以成事”
苏末末缓缓扭头看向他,墨色的眸瞳里燃着金色的阳光,透着坚毅和决断:“赫慕泽,你会退缩吗?”
赫慕泽愣了愣,眉头紧蹙:“自然不会。”
“既然夫如此,身为妻又岂可袖手旁观?”
腾地,赫慕泽幽深的眸子闪过惊异,同样被光照晕染的眸子逐渐荡出火热:“末末!”
伸手,他执起苏末末的双手,握在胸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想要确定自己心中的猜疑和答案,当触到苏末末坦然的双眸时,他方才勾起迷人的唇角,浅浅笑了。
良久,一声刻意的轻咳从旁传来,赫慕泽和苏末末才双双回神,一起望向段子睿,段子睿本来只是假咳,被他们这一盯,顿时吸气入肺,猛烈的真咳了起来。
“额,皇上,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其他将士尴尬不已,却还是提出问题。
“躲不是办法,与其坐以待毙,落人口实,不如正面迎敌,让他们心服口服。”
赫慕泽敛去笑容,甩开身后与苏末末相得益彰的白色锦缎龙云纹绒裘披风,握着苏末末的手,走到众人面前,在众人窥视中,命令道:“众将士听令,随朕出去将贼寇杀个片甲不留。
“是,我等愿意追随吾皇!弑杀贼寇!”…偿…
“三皇兄,即便是此刻,我仍然愿意叫你一声三皇兄,你一直是我敬重的皇兄,可是……你却毒害父皇,伪造遗诏,被母后指出罪责而恼羞成怒,又斩杀了我的母后……”
终于看清楚对面骑在马上的赫慕弘,一声银色铠甲,英姿飒爽,可是却满面的悲痛,伤心欲绝的模样,连话语都带着几分哽咽,不能自己。
他的话哽咽难言,激的身后将士群愤激昂,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声高呼:“泽皇退位,还我河山!泽皇退位,还我河山!……”
一声声,如山呼海啸般涌来,震得大地都跟着颤动起来。
赫慕泽身后的几匹战马居然被这样的场面吓到,连连想要后退。
苏末末静静凝视赫慕弘,这个阳光般的善良少年,从他的嘴里说出满口谎言,居然能够如此声情并茂、声泪俱下,是他变了,还是他本身就是如此,只是隐藏的太深?
想想都让苏末末身上一层寒栗,若是后者,那这个人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呸,满嘴胡说八道,小爷我要不是看在你曾经是太子的份上,非砍了你那假模假样的头!”段子睿讥诮冷嘲,丝毫不给赫慕弘留一点面子。
对面立刻有人不愿意,与他争执:“放屁,以下犯上,口出大不敬之言,太子殿下本就承袭正统,他才是先皇钦选的继承人选,是你们不要脸,谋朝篡位,毒害先皇和先后,爷爷我今天就要将你们这些逆臣贼子全部斩杀,还我南昇正统。”
说着,那人催动身下马匹,真的就持着长刀砍了过来。
段子睿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骑在马上纹丝不动,他身旁的另一员大将执着长矛迎了上去。
几番打斗,对方不敌,被斩杀马下,然而,那大将也受伤不轻,被摔倒了马下,站起身正欲走回,却听得身后马蹄嘚嘚,尚未回身,一只长剑从他胸口穿胸而过,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扑倒在地,死了。
段子睿气极:“居然敢背后偷袭!”
一击马背,段子睿的马箭一般射了出去,另一员大将和他一起奔了出去,对方亦又派出几名大将迎战,很快场上雪花飞扬,马嘶刀啸,让人眼花缭乱。
段子睿不是虚得盛名,一招一式,锋利狠绝,很快便连斩了对方两员大将,将地上的白雪染成了血红。
“哈哈,你们就这点儿本事,还不够给小爷挠痒痒呢!还有谁,出来应战!”段子睿打的得意,朝着赫慕弘挑衅不屑。
赫慕弘阴沉着脸,不语。
“你们该不会没人了吧!”段子睿笑意更甚,全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张狂的曲腿盘在马背上,依着身子笑睨着对方。
就在这时,忽然从敌方人马中凌空飞来一人,长剑一挑,直冲着段子睿暴露在外仰头的脖颈处刺去,段子睿急忙收敛了得意,身子向后一仰,堪堪躲过危险。
苏末末正看得出神,猛然见飞出一人,先是替段子睿紧张,然而当她看清楚对方时,整个人木然怔住了。
这是今天第二个让她震惊不已的发现,前一个是隐藏极深的赫慕弘,现在,这个丝毫不亚于第一个。
“旋司夜!”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的喊声,让对方稍稍顿了下,这一迟疑,段子睿的剑就刺了过去,苏末末忍不住惊呼:“小心!”
这一声立刻换来段子睿的不满:“我说皇后娘娘,您究竟是帮哪头啊?”
这句话,让苏末末方才醒悟过来,几分尴尬。
旋司夜却是眸色流转,盯着苏末末的脸,眸色深沉的让人看不懂。
段子睿又是凌厉的一剑刺来,旋司夜这才迫不得已的收回眼光,专心应战,旋司夜的功夫突飞猛进,和段子睿居然不相上下,一时间,打了半天,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就在苏末末和赫慕泽专心观战时,却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正偷偷摸摸的朝着苏末末靠了过去,等苏末末察觉,已经被人扯着了衣襟,长刀也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苏末末心中暗骂,躲了一次偷袭,没想到防不了第二次,而且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