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翊笑了笑,随手一挥,一枚泛着火色的令牌顿时落入史大彪的手中。
史大彪持拿着狂火令,仔细地端详着,他的眼中,时有精芒浮掠,也不知作何念想。
查看了些时候,史大彪将狂客令交还给了天翊,笑道:“此令倒是颇为奇特,想来能制作出此物之人,在炼器之上,应是有些造诣才是。”
闻言,武忘等人无不鄙夷地瞪了史大彪一眼,任谁都知道狂火令不凡,哪需他在此多言以赘?
面对众人的侧目,史大彪不以为然,再道:“不忘,想来你的心中早已有了决意才是。”
天翊笑了笑,道:“既是如此,大彪兄认为不忘的决意如何?”
史大彪道:“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天翊道:“不忘怕是要让大彪兄失望了。”
史大彪轻声一叹,道:“水无所起止,只知流淌,也总得流淌,它只是遵循己心,仅此而已。”
天翊道:“大彪兄,不忘可不是水。即便是,我也要在山高月小之时,换以水落石出!”
史大彪不再回应,只淡然笑了笑,扬手间,一坛佳酿已悬停嘴边。
武忘等人迟愣一旁,天翊与史大彪的对言,总是来得这般高深莫测,让人难以明晰。
若蓝的目光,不断在天翊与史大彪的身上游转着,眼底深处,浮掠着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之后,众人又言谈了些时候,接着便各自归返而去。
武神临走之时,一脸的惆怅,他不时便会瞟眼看一看武忘,那隐晦的急切惹人动怜。
夜至,萦绕于空的阴沉散了去,一轮明月悄然跃上天幕。
月华清辉,飘飘洒洒,散漫在流金城的大街小巷。
此刻,城主府,议事大殿。
流金端坐在主位之上,殿内两侧,各有数十人惴惴以坐。
不消多时,一道流光直直破空落入城主府内。
感知来人气息后,流金等人连地弹身而起,继而便见一人身卷风云现身于大殿内。
流金连道:“怎么样?血剑山可曾出现什么异状?”
来人满脸惊骇,气喘吁吁道:“大人!血剑山没了!千百赤峰,尽成荒芜,血花凋残,生机皆灭!”
言落,殿内之众无不瞠目结舌,惊骇以望。
“血剑山灭了?”
“千百赤峰,尽成荒芜?”
“血花凋残,生机皆灭?”
“......”
众人惊愕以言,满脸不敢置信,他们都是流金的心腹下属,自然知道血剑山众的强大。
就在昨日,血剑还率领万千剑盗威逼流金城,这才一夜时间,血剑山就覆灭了?
流金呆如木鸡的站着,眸色之中,万千惊骇涌动。
这一刻,他想起了苏远离去之言――“血花逢雨便落,洗涤满枝繁华,从此以后,血剑山怕是再无血花盛景之象了!”
一念及此,流金整个人都惊愣了住,他很想问问苏远,到底是如何预料到这一切的?
他若没记错,近来这一段时间,苏远从未远离城主府半步,但他却对城外之事了若指掌,甚至还预期出了血剑山的覆灭,这如何不让流金震惊失措?
见流金这般神态,那探查归来的修士连地唤了句:“大人?”
闻言,流金方才从出神中醒转过来,他深呼吸了两口,稍事平复,喝道:“我们走!”
下一刻,流金展身而起,一抹金光直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幻美的弧线。
见状,一众修士纷纷跃身上空,连连追随流金而去。
在这之前,流金对苏远之言,也只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若不然,他也不会派遣属下前往血剑山查探。
但眼下,流金却是按耐不住己身的震惊,即便他清楚地知道,其属下绝不会欺言于他,可他还是决定亲自前往血剑山一探究竟。
下半夜,流金一行人抵至到了血剑山的地界。
若是以往,他们只需凭借那满山的血花,便可轻易知晓血剑山所在。
但这一次,流金等人却是依着往常的经验,方才得知眼幕之中的荒寂山地,乃是血剑山。
看着遍地的死沉凄凉,流金久久言道不出一个字来。
一随行修士开口道:“大人,难道是阁内派的人干的?”
流金怔了怔,关于血剑山的这一伙剑盗,常年为非作歹,可谓是流金城内第一大患。
此事他也曾禀呈于西门阁,只是讯息一去,犹如石沉大海,回应杳无。
为此,流金甚至亲临过白虎城,但得到了回复却让他莫名无比――“血剑山既然存在,那便有它存在的道理!”
简简单单一席话,便是将流金打发了走。
流金知道,此事背后,怕是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若不然,西门阁也不会放任血剑山的剑盗在流金城内为非作歹。
而今日,血剑山无故覆灭,原本栖息山中的万千剑盗也做踪影全无,且那千百赤峰,无不化作荒寂之地。
此事透着古怪,古怪地让流金摸不着头脑。
流金怔了怔,道:“于我流金而言,血剑山的覆灭,只道幸事一件。只是此事,怕不是阁内派人做的!”
说着,流金转身飞离,一众随从莫名稍许,连连展空离去。
晨曦来临,流金带着一众人等折返城内,来去奔波,众人皆做疲态。
稍作吩咐后,流金独自一人前往庚辛学院。
从血剑山的兵临城下到其覆灭,不断短短一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