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画门、荒殿、百花这几大隐秘势力中,论实力,荒殿与百花无疑更胜。
东方忠道紧皱着眉头,道:“荒殿与百花这是何意?难道战火降临我东方之地与西门之地,他们便要袖手旁观不成?”
南宫夏一脸尴尬,此次联络之事,若不是他拿出了大荒芜令与百花令,所得结果,只怕还会令人失望一筹。
剑神一笑觑着眼,一脸凝重道:“荒殿与百花,可曾答应风澜学院一战?”
南宫夏摇了摇头。
剑神一笑怅地一叹,道:“这般说来,不久后的一战,便只有我三方阁了?”
听得这话,几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阴沉起来。
风澜学院一战,乃是先机之战。
若是让北冥阁掌握了风澜学院,三方阁这边无疑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沉寂半响,东方忠道说:“离老儿,要不咱们放弃风澜学院吧!”
还不待南宫离开口,剑神一笑已喝道:“不可!”
东方忠道冷地瞄了一眼剑神一笑,道:“一笑老儿,数十年前的正魔大战,我东方阁损失惨重,即便历经这些年的发展,也未恢复元气。风澜学院一战,若是败北,你让我东方阁拿什么去守卫东方之地?”
话至此处,东方忠道顿了顿,继而再道:“我东方阁不如你西门阁与南宫阁,西门阁内还有忘剑之域,南宫阁有荒殿、百花,你们都有援助之力,可我东方阁却做寡众。”
听得东方忠道这话,南宫离道:“忠道兄,你莫不是忘了,现如今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
剑神一笑道:“忠道老儿,风澜学院若失,你东方阁无疑将更为被动,若是我们能拿下其掌控权,对于东方阁的支援,难道还会慢吗?”
东方忠道张了张口,似想要辩驳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便又被其收了回去。
他不得不承认,剑神一笑说的极有道理。
一时间,几人都作缄默。
好半响后,南宫夏道:“忠道前辈,你看这样如何,风澜学院一战,我南宫阁与西门阁主攻,东方阁侧面接应。”
说着,南宫夏转眼看了看剑神一笑与南宫离。
剑神一笑眉眼一沉,想了想后,看向东方忠道说:“忠道老儿,对于夏侄儿的提议你可有异议?”
东方忠道思忖片刻,道:“有异议又如何?难道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不成?”
南宫离道:“既是如此,那便各自回去准备吧!三日后,一道而入风澜学院。”
剑神一笑与东方忠道点了点头,接着起身离去。
两人离去后,南宫离提步走到了云楼外。
凭栏而望,但见寒穹月天。
南宫夏随后而至,静默在南宫离身旁。
南宫离道:“夏儿,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说服荒殿与百花,护我南宫的?”
南宫夏怔了怔,道:“父亲,在你心里,是否早有预料,荒殿与百花会拒绝?”
南宫离淡然一笑,道:“荒殿与百花之人,皆作不羁,即便要战,他们恐也不会与我们为伍。”
南宫夏道:“起初时,他们的确很决绝地便拒绝了我。”
南宫离道:“那后来他们为何又改变主意了?”
南宫夏道:“父亲,你可记得大荒芜令与百花令?”
闻言,南宫离兀地皱眉,以他心智,稍稍一想,便也明白了南宫夏的言意。
南宫离道:“你见到他了?”
南宫夏摇了摇头,道:“大荒芜城内,我遇到了一个姓白的男子。大荒芜令与百花令便是他所相赠。”
“姓白?”
南宫离眉宇一沉,任凭他如何追思,也在记忆中找不到一个姓白的人。
南宫夏道:“父亲,他的实力很强,即便是孩儿我,恐也相差甚远。”
这话一出口,南宫离的脸色再趋凝重,道:“这么强?”
南宫夏点了点头,道:“他能无声无息窥探我与剑王的传音,且还一言道出我与剑王的身份。”
南宫离陷入思量,好些时候方才开口道:“如此说来,他应该是澜圣指派而来的了。”
南宫夏道:“父亲,不忘他真的还活着吗?”
南宫离笑了笑,道:“你说呢?”
南宫夏摇了摇头。
南宫离道:“他若是死了,大荒芜令与百花令又岂会落到你手?也只有不忘,有此见识。”
南宫夏轻声一叹,道:“父亲,是否将盈盈与胜儿接回南宫?”
南宫离道:“不必,他们待在狂客学院,比在我们南宫阁要安全得多。”
南宫夏道:“那我们是否前去支会狂客一声?让他们也有所准备?”
南宫离道:“他们所得的信息,不比我们少。”
南宫夏道:“父亲,那我们是否可以与狂客一同行动?”
南宫离笑了笑,也未回应什么。
见此一幕,南宫夏的眉头倏地凝皱起来。
他突然发觉,自己竟是有些会意不到自己父亲的意思。
......
西门之地,忘川河畔。
这一片山水,交相环绕,水以缥碧,色冷晴湾,水底显无数峰峦。
峰峦之上,小涧无数,随山万转,乱石中起渡声喧。
山水相融,漾漾泛楼影,澄澄映苍霞,楼在湖畔旁,霞从天边来。
此时,云天下,长桥上,有一老妪静默而立。
她拄着拐杖,干枯的手指曲合有度,瘦颈微缩,姿成佝偻,正眯眼微笑打量着眼前的一方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