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龙山庄,朱无视沉着脸,手中拿着一册书,目光好似落在了上面。但仔细看,他手中书册封页却是倒了过来。
很显然,他的心很不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立在下面。朱无视抬起头,沉声道:“做好了吗?”
黑影抱拳道:“是!一切按主人吩咐。”
朱无视微微点头,似松了口气,整个人往后面一靠。他嘴角轻勾,挂起一抹笑意,道:“你下去吧。朱厚照,有了大军在手,我看你如何和我斗?”
同样是在护龙山庄,上官海棠、段天涯都沉着脸,互相沉默。
良久,上官海棠道:“大哥,义父和陛下这般斗,我们该怎么办?”
段天涯叹息一声,道:“或许,我不该回来。义父对我们有恩,但国家忠义不能忘,他如此逼迫皇帝,实在不该。海棠,我想,我还是带着郎儿会蛇岛的好。”
上官海棠苦笑一声,道:“大哥说的有理,可是我……”她犹豫着,小声道:“也不知一刀怎么样了?现在看来,一刀应该成了陛下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背叛义父呢?以一刀的性子,纵是知道义父不对,也不会……不会选择与义父做对的吧。”
段天涯眉头一皱,道:“一刀确实不是这样的人。我看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或许是一刀被人囚禁了,或许……”他话没有说完,心中极为犹豫。或许什么?或许是神侯不对,叫一刀选择了反叛吗?但海棠也说了,一刀不是这样的人。
纵然他知道神侯不对,但若神侯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一刀也不会与他对抗,只会跟他段天涯一般,悄悄离开。
可若一刀真的与神侯对抗了,那一定是神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二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这点,但他们也有些不愿相信。义父在他们心中,如天如父,或许他此时错了,但他们依然相信,义父不会做对不起他们的事。
摇摇头,段天涯苦笑一声,道:“算了海棠,还是不要多想了,明日我就离开。”
上官海棠点点头。起身道:“大哥休息吧,我也去休息。”她转身离开了,段天涯也走进了内室,但一进来,他面色就变了,惊声道:“郎儿……郎儿……”床上熟睡的儿子,却是没了踪迹。
“什么人?”
段天涯大喝,人猛的蹿了出来。离开没几步的上官海棠一惊。叫道:“大哥,什么事?”
段天涯眼睛望着四周。沉声道:“郎儿不见了。”
“什么?”上官海棠大惊,二人的声音也惊动了四周的人,一个个围了上来。很快,神侯也来了,他道:“天涯、海棠,出什么事了?”
段天涯道:“义父。郎儿不见了。”
朱无视面色一变,道:“还围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四周找。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走入内室,一切都还是那样,唯独少了床上的段郎。朱无视脸色极为难看。暗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护龙山庄偷人。会是谁?”
“大哥,你先不要急,仔细想一想,郎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上官海棠轻声道。
段天涯沉着脸,心中早就转开了,他默默思索,轻声道:“你来找我时,我刚哄郎儿睡下。是你我说话时,那人带走了郎儿,可……”
上官海棠道:“能在你我耳边把人悄无声息的带走,这人武功怕极高。”
朱无视也道:“不错。而且他能在护龙山庄来去自如,不惊动任何人,怕对这里很了解啊。”
三人心头几乎同时浮出一个名字——归海一刀!
上官海棠马上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一刀的。”
朱无视冷笑一声,道:“这可说不准!哼!”他甩了下袖子,转身离去。段天涯、上官海棠对视一眼,暗暗惊诧。
朱无视有理由生气,但他的愤怒却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不知,挟持郎儿,他朱无视也做过,如今却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他焉能不怒!
吸了口气,段天涯让自己冷静,目光死死的在房间中搜索着。突然,他目光缩了缩,走到窗前。窗子是打开的。可他记得,窗子本来是关上的啊。
摸着窗沿,他更是瞳孔紧缩,手猛的用力,啪的一声,竟是生生把窗沿扒了下来。上官海棠听到动静,道:“大哥,什么事?”
段天涯握着一截窗沿,幽幽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会是什么人抓走了郎儿?海棠,你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也想要好好想一想。”
上官海棠暗暗皱眉,但看着段天涯有些萧索的身影,默默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段天涯关上窗户,默默走到床前,坐在那里,看着手中那截断裂的窗沿。不说两头断裂处,在中间,却是有一道细微的痕迹,那是刀痕。
“不是一刀的刀,是飘絮吗?她,果然没死。”
低着头,段天涯的脸沉在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从他颤抖的身子可知,他此时怕不好受吧。
“飘絮,为什么要带走郎儿?难道是不放心郎儿……”抬起头,他默默思索着,手也慢慢用力,生生把那截窗沿捏成了碎末。
当日柳生飘絮下葬,段天涯心情复杂,亲自为她收敛尸身。那时他就知道,那不是飘絮。只是,他谁都没说?
或许他心里有怨气,但更加不希望飘絮死。他只是不明白,飘絮是怎么躲过海棠的眼睛的?海棠说过,是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