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得死远,死在这里影响我们附近的房价。”

他不屑:“你们这里的房价低了不是更好,你才买得起。”

“错错错。”我摇着食指啧啧啧道,“低了我也买不起,我一年的工资大概就够买一块厕所砖,所以我希望这附近的房价千万别跌,要买不起大家一起买不起,就跟2012一样,要死大家一起死,公平。”

他翻了个白眼,带着冲冲的怒气走了。

我看着他的影子在一盏盏路灯下拉长缩短、缩短拉长,我只是希望当他再想起来的时候,记得的是他自己昂首挺胸地离开,而不是他难过地目送着我毫不回头的背影。

当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也许他再回想起来时只是我的萝卜短腿在艰难地爬着楼梯……

我回家,开灯,灯一亮手机就响了,我一惊,下意识地左顾右盼了一下才掏出手机来,是江辰。

我接起电话:“喂,你在楼下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说:“我家里灯一亮你电话就刚好打了进来,时间掐得太准了,好像恐怖片的情节。”

他在那边低声笑:“你乱七八糟的电影看太多了。”

我反驳:“以前是谁老骗我去他宿舍陪他看恐怖片的?”

他说:“那又是谁老是吵着想看又不敢一个人看的?”

我翻起旧账来,“但是有一次你让我看你们的教学视频!那个比恐怖片还恐怖!”

江辰说:“我不觉得那个有什么恐怖的。”

我叫起来:“哪里不恐怖了,那刀跟切豆腐似的在头皮上切了个u型,然后掀开,然后在头骨上钻一圈孔,拿掉那块圆圆的头骨,用镊子在里面那一滩血淋淋的东西里搅来搅去。”

他说:“不错嘛,你手术步骤记得很清楚。”

“能不清楚吗?”我哭丧着脸说,“他们在掀开头皮的时候我一转头就看到你在一旁面带着诡异的微笑,手里模拟着动作缓缓地在掀我的速写本!吓得我眼睛再也不敢离开屏幕一眼,就怕再看到你再有什么变态的行为。”

我觉得最恐怖的恐怖故事就是身边的人突然变成鬼……或者妖怪……或者变态……或者敌人。

因为不设防备受到的伤害,最疼。

江辰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如果我没记错,我当时在看你速写本里的画,如果我还没记错,里面不少张人物画像我觉得都很眼熟,并且动作比较不堪,比如说跪在地上哭什么的。”

……

这回轮到我沉默了,我有一堆速写本,封皮都差不多,但其中里面有几本是我和江辰吵架时专门用来画着发泄过瘾的,我在里面画了不少宣示女性主权的漫画:比如说,江辰跪着地上泪流成宽面条地求我原谅,说一切都是他的错,说他qín_shòu不如、不如qín_shòu;又比如说,江辰匍匐在地上,我趾高气扬地甩着鞭子向他抽去;又比如说,他跪着擦地板,我躺在沙发上按遥控,我说给我倒杯水来,他动作慢了点,我冲着他屁股一脚踹过去,他倒地翻滚一圈,起身鞠躬说谢谢……

于是我岔开话题说:“你应该是打电话来问我苏锐的事处理得怎么样的吧?”

幸好他愿意配合,他说:“那怎么样了?”

我说:“目前双方情绪稳定,女无意出轨,男无意出柜,或者卧轨。”

他说:“处理不了就交给我,别忘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变态医生。”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说:“哪有哪有。”

他又说,“对了,让你洗的那袋衣服落我车上了,我会留着给你洗的,对了,你今晚可以画我在阳台跪搓衣板。”

……

他对于无情地讽刺我、嘲笑我、打击我这一事情真的是乐此不疲、无孔不入。


状态提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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