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不静,暗谋林中人!……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就在这河套子村,即便夜深了,那也不会寂静,因为有长工正将一袋子、一袋子的粮食,往车上装,然后被石营长拉走!
而这‘暗谋林中人’又是什么意思?乃是石连长装车的这个功夫被人给看到了。
但见这个人,也就中等身材,面如死灰,生着一张狗舌头脸,那模样就仿佛是从地府里刚刚脱逃的小鬼相仿!
然而此人是谁?正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冷面判官。
此时这问题又出现了,他怎么来到这个河套子村了?其实还不是三菱公一那一纸空文惹的祸?这小子拿着那一张废纸,是四处坑蒙拐骗啊!反正拿着这东西,到哪里,他都能讹出点东西来。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等方便之处,令他急速的壮大了起来了,拢了二十几个人跟着他,而且都背着枪,而倘若那没有枪的,那拎个棒子,拎把刀的那都有。
而今天呢?他就听人说了,这河套子村里面有一个荣财主,这个人很胆小,而且坐拥整个河套子村的土地,那是富得流油啊!你何不去那里去敲诈一番呢?
这话说得很直接,所以冷面判官他不怎么爱听,人家那是征调。但不管怎么说吧!他冷面判官可是带着人来了,整瞧见这荣财主家的院门口正在装车,而这车子装完了,那就开走了。
至此,这冷面判官可是没动,因为他不知道那装粮食的究竟是什么人,所以他要先打听、打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
所以,就在那荣财主目送石营长离去的时候,被这冷面判官给截住了!
“喂!你是荣薄皮吧?”冷面判官也不客气,直呼其名。
但那荣薄皮却不认得冷面判官,仅是抱拳道:“这位爷是?”
“你先别问我是谁,给你看看这个!”
刀疤脸递过一张纸,那荣薄皮看罢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竟然是日本人派来的人,自己一定要好好应付。而且摆了摆手,命护院都退下,这才拱手道:“原来是皇军的人,但在下今年的粮食已经交了,请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那荣薄皮拱手,但冷面判官却不买账,阴着嗓子道:“才刚停靠在这里的车子,装的是什么啊?”
“没,没什么!都是草包!……”
其实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那装得就是粮食,而且这地面也有散落的。但那冷面判官就是要明知故问。他是要看看这荣薄皮究竟老实不老实,倘若那是正经买卖呢?那荣薄皮便会实话实说。
但此刻,显然不是,那荣薄皮竟然说那是草包!当然了,这草包之说也是说得通,但他冷面判官就没见过这么沉重的草包,而且也没有见过能从草包里滚落出粮食的袋子。
于是冷面判官隐隐一笑道:“我说荣薄皮,我看你是拿我当小孩子了,你给我说,这粮食究竟是送给谁的?”
冷面判官如此质问,立时令那荣薄皮一怔,他这是心虚了。然而也正是他的表情流露,再度证实了那冷面判官的猜测,于是他威胁道:“我说荣薄皮,你要知道我背靠的是谁,倘若我将你私自贩粮的事,说与三菱太君听,那你就想想后果吧!”
“别,别啊!我真不认识那人是谁,人家给了一个高价,我就把粮食给卖了,……”
“胡说八道?那赶车的也是那人带来的?”
“不,不是!那人是我们村的,我雇人给人家送去,……”
“哼!还说你们不认识,你这不是要给人送到家里吗?”
冷面判官再度咬住不放。而那荣薄皮道也是有对付的道:“买主说了,他带着人走,让你把粮食放在哪,你就放在哪,也不让咱多问不是?”
“啧啧!行啊!荣薄皮,回答得挺溜,事先编好的吧?行,今天大爷还有要事要做,就暂且将你给记下!给我准备好一千斤粮食,还有五百块现大洋,我转天来取!”
“啥?这么多啊?”
那荣薄皮似乎要讨价还价,但却被冷面判官驱手,斩了两下他脖子道:“我说荣薄皮,钱财身外物,这脑袋可只有一颗,您自己照亮着办!……兄弟们走,跟我截住那运粮的车,老子道是想要看看,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冷面判官带着人走了,但却急坏了那荣薄皮,他就感觉自己也太倒霉了一点,怎么偏赶到这个时候,遇到瘟神了呢?
“那个谁,你去赶紧告诉那个抗联的连长,让他,……”
“老爷,您糊涂了?我现在跑去,那不更坐实了吗?咱不如就听天由命吧!到时候您是一口咬定,不认识那帮人,他能那咱咋样?而反过来,倘若现在您派我去,我被抓住了,那您的通敌罪名,那可就落实了!”
荣薄皮身旁的长工回道,而那荣薄皮更是狠狠的叹了一声,回院里准备东西去了。
他要准备金银,还有粮食,了了面前的危机,否则被那狗舌头脸的男人,捅到日本人那,那就是一个事。
当然了,眼瞅着刚刚到手的大洋就这么流出去那荣薄皮,也是有些心疼。但他却不知,他心疼的时候在后面呢!
然而此时,放下这荣薄皮如何筹措金银暂且不提,却是那冷面判官可是带着人,顺着小路去劫这辆车队去了!
这一个走林子,一个走山道,虽然那马车还算快,但毕竟是负重呢!又怎能跑得过冷面判官,在出了河套子村不足十里的地方,便被冷面判官将其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