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上午时间,许仙侃侃而谈,问题嘛谁都会说,难在解决方案。就民心尚武的隐患,历来推崇儒家学说的琴清,提出了孔子的教化学说。许仙立刻就文弱之风盛行后,将来两千年会遇到的难题一一搬了出来。
琴清听他把人比作动物,不禁莞尔:“许郎所言,形象生动...可教化尚未实施,如何知晓会有这般多隐患呢。”她阅人无数,看出许仙所言非虚,且言及其中隐患,件件关乎一国之运,关乎天下兴亡。
对琴清,许仙向来不吝惜炮轰,有历史优势不用白不用。可很多东西不能明说,如今她这般问,是时候挑开天窗了。
“清儿,”许仙捉住琴清的素手,“随我走吧?我把我的秘密,你想要的答案,一切都告诉你。”
琴清惊疑不定道:“你不做楚国的大将军了么?”大将军啊,这时代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许仙轻抚着她的脸颊,微笑:“为了你,不做了。否则我又何必告诉你卫庄的阴谋。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这话不全。琴清是其中一个原因。许仙还有其他考虑,若李信大军真的全军覆没,历史走向会不会改变呢。身为穿越者的依仗,无非是对天下大势的把握。没了这把握,许仙心里空荡荡的没底。而卫庄没能杀死星魂,那消息泄露,卫庄只能怀疑是星魂,谁让阴阳家手段那么多?无论如何,是绝对不会怀疑到千里之外的许仙的,许仙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琴清感动得垂下泪来,目光几乎要将许仙融化了,抽泣道:“许郎,你为了我,竟要舍弃一个大将军之位。”
许仙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琴清:“在你告知我这么重要的消息,又让我派人去通知李信,而不是我自己亲自去,我就已经猜到了。家族的丹药生意已步入正轨,没我也能运行下去,”她聪慧而处置妥当,“我用月神大人的名义通知李信,月神大人能看穿未来,她的话无人可置之不理。一会月神大人有话同你说,清儿知你和她的恩怨,可清儿希望,若月神大人有什么要求,你能答应她。”
要求,还能有什么要求,是借妳的脸,来问三足玉蟾的事。
许仙:“还有件事。我打算杀了桓齮之后,才从寿春离开。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将你安顿好,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琴清点头又摇头,担忧道:“杀俘不详,桓齮一意孤行,自有人取其性命。许郎何必去冒这个险呢?桓齮人称屠夫,他的武功和能力,知底细的人极少。不像风怒的李信,蚩尤的羌瘣,能力清楚,我担心...”
许仙轻轻抓着她的手心:“我自己会小心的。负刍那边,我不立一件大功,怎好离去?而桓齮这一路伐楚,李信根本管不住他,多少无辜之人因此家破人亡。马上秦军就要军粮紧张了,我实在是担心,这个毫无善恶观念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许仙将琴清送到里世界,让她和紫女一起研读《史记》去。
许仙:“出来吧,阴阳家的月神大人!”
空气像冷藏室突然开到最低档,要将这里的一切冻结。
月神:“她怎么突然不见了,你是用何手段,把她藏到了什么地方?”
脚下被冰块黏在了地面,空气中的水滴凝结成长刺,封住了许仙的周身。
环视一圈,许仙:“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们之间心甘情愿,两情相悦。她说你有问题求教我,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月神表面上退让了一步,撤走了包围许仙的冰锥,柔和的月光洒下来,看似舒服,许仙却知被这月光笼罩,等于月神的双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脖子。再强大的女人都是小性子,多数还是斤斤计较,如武瞾那般大胆略的实在是太少了。
月神:“上次我听琴清说,太阴真火的本命之相为三足玉蟾。三足玉蟾究竟为何物?三言两语,未免难以臆测,故特来向许将军求证一番。”
放长线钓大鱼,总算把你引来了。
故作疑惑,许仙:“三足玉蟾,就是三只脚,皮肤光洁如玉的蛤蟆。难道我说的话,还有什么让月神大人疑惑的地方么?月神大人不是能看穿未来么?想象一下,这样不行,就换换方向再想,多想象几下,不就成了么?”
月神为之气结,她要是想象力足够,何必跑这一趟。她摊开一张长长的画卷,放置了笔墨,耐着性子微笑道:“久闻许将军是高雅之人,箫音为一绝。琴棋书画,这修身养性之道,皆有相通之处。想必这丹青之道,许将军亦造诣不凡。烦请将军画一幅三足玉蟾的模样。”
唉?!许仙一时傻眼了,画画?美术不好,落笔都是涂鸦怎么办?!
琴棋书画这四样,恰好许仙最不擅长的就是画画!开玩笑,从小到大除了练武就是抚琴弄箫,余下的时间,勉强涉猎了下棋和书法。棋道一般,书法一般(较之前世大为改观了,可在文风盛行的大宋,两样只能算勉强合格)。至于画画,实在是木有时间去练了...
怎么办呢?难道要像祝枝山画“神鸟凤凰”那样,三只脚的乌鸦,头上再画一个“光环”的圈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