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架起云梯,附蚁攻城。
张良:“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见许仙上了城墙,张良爽朗一笑道,“杨瑞和终于忍不住攻城了,说来这一切,还多亏了许兄。”见许仙愕然,张良又道,“许兄刺探到宝贵情报,嬴政竟不是秦国王孙,而是吕不韦的儿子。”
许仙心中一沉,前因后果大概已明白。秦军中探子颇多,这位儒家谋圣刚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多半用了“流言”策略。
许仙沉声道:“不知是何流言?竟能让杨瑞和都按耐不住?”心中却八卦地道,该不会是杨瑞和的那个隐疾,又或是许仙自己和杨瑞和的绯闻吧?
张良:“许兄有所不知。吕不韦原是韩国阳翟人,自古弑父不祥。为何秦军百胜之师,会在这小小韩地屡屡受挫?连李信、羌瘣、王贲这等常胜不败之将都殒命在此?这是嬴政的业报,是逃脱不了的厄运。”
许仙咬牙道:“好个业报!先生好计策!”
许仙大为后悔,一时疏忽,竟给杨瑞和添了**烦。对古代近乎文盲级别的军队来讲,这一招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杨瑞和恢复步军士气的方法,不过是好吃好住罢了,**上的疲劳可以修复,精神上的裂痕难以抹平。
张良看出许仙不悦,彬彬有礼致歉:“良深知此战在许兄看来,应该堂堂正正分出高下。奈何韩军乃临时拼凑,实无一战之力。”
许仙:“如果这样就能打败杨瑞和,那她就不是六大秦将之一了。”
受流言冲击,攻城的秦军士气低落,手脚放不开,韩军凭借人数优势和城墙,有条不紊地守卫着城头。
粗略计算,北边正面这一波攻击有三千人,左右东西的方向,按喊杀声密集度和距离判断,人数也在三千左右。分配均等,说明这是试探攻击,连主攻方向都没确定。
许仙松了口气,一切才刚开始而已,没有来晚。从那小将反应过激来看,应是张良为了维系士气,三令五申加强了军纪。
左右观望,不见卫庄身影,许仙问道:“卫兄呢?”
张良答道:“卫兄去执行策略了,具体如何,良亦不得知,卫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许仙追问:“卫兄他没有说,但调兵遣将皆在子房的眼皮底下,想必子房心中已有数。”
张良不答,裹了裹黑衣斗篷,避开此问,指着前方道:“才半个时辰,秦军竟退却了。”
许仙明显感受到周围上万韩军将士心头一松,心道这是个攻击方的好机会。韩军是临时拼凑,这点毋庸置疑,再怎么严令也改不了事实。打一下,停一下,能消磨守城方临时用策略提高的士气,也让心态失衡的秦军找回平衡点。
这个时候,谋圣是不是该采取些策略?
让许仙失望的是,张良并没有采取任何策略,而是眼睁睁看着杨瑞和出招。
杨瑞和下令处决了攻城时犹豫不前的几位百人将,逼步军非攻城不可,又从后阵调来了拉平城墙高度的井栏。
鄢陵城并不高大,那井栏高了城墙一截不说,井栏上还有金纹缭绕,似乎是被施了某种法。许仙眼睛一眯,看清了井栏本身时间流动近乎停滞。此法术刻印旨在保持井栏的浇水度,阻止守城方浇油蒸发后焚毁。
前方五座井栏,每座井栏后约摸有两千人,这一波正面攻击力度一下提高到了三倍,达到一万人的程度。东西城墙遥望,各有三座井栏,若也是两千人之数,也各提高到了二倍。一直说秦军逃走的是两万步军,原来还有两千余数。
战场上一下子诡异的平静下来。秦军本阵中再无步兵,任谁都知道决胜的一刻来临了。果然,韩兵们刚刚放松了一下,这时强兵压境,过分的紧张感一下子传染了成千上万人。有的口干舌燥,有的纷纷转移了前方视线,有的把身子往城垛里藏,还有的直接尿了裤子。
流言用了之后,谋圣是不是该使用技能“鼓舞”了?遗憾的是,张良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对许仙抱拳道:“许兄,良要领兵出战了。”
城门一开,身披黑斗篷的张良排头而出,一群衣甲乌黑、怀有肃杀之气的骑士紧跟其后,个个一手持枪、另一手持火把向井栏攻去。
摧毁攻城方的井栏,拿回高度优势,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意图和方法都太普通了,这边城门一开,千余骑兵刚迈出蹄子;那边黄金火骑兵亦出动两千骑兵,前来阻截。张良引兵与秦军骑将战在一处,令许仙匪夷所思的是,张良竟恋战起来。秦军尝试包围切断,城中又涌出一千乌甲玄骑阻截。
添油战术?紧接着,参战的双方骑兵上升至三千。战马嘶鸣,兵将砍杀声,从滚滚沙尘中传出来,里边的情况,越来越看不真切了。只有留心的人会发现,鄢陵城的城门已经关上。
杨瑞和在后方见此,心中估算着:“这三千骑不打算回去了吗?乌甲玄骑还有两千,藏在城外的哪里?这几天我已经将附近能藏兵的树林,全都搜查了一遍,并安排了岗哨...还是说,有接近半数的乌甲玄骑,在得知昌平君叛秦之后逃散了?”
正在这时,后方岗哨发出来警示鸣笛。
杨瑞和回头一望,约摸五千乌甲骑兵,排山倒海的从她后方奔袭。
杨瑞和:“原来如此。故意在附近树林藏兵,实则为了掩护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起,远离鄢陵城的这支骑军。”又瞟了眼城门前的骑军交战,“这三千骑兵应是缴获了我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