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崔师弟,冷师弟,国家大事,不能只逞匹夫之勇。如今强敌环视,朝廷若想在短时间内拉平国力差距,你们说,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追命和冷血沉默,铁手也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三人恍然大悟。
无情道:“慕容许仙自小时候起,便是生而知之者。诸多诗词曲赋,信口拈来。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词赋风格迥异,绝非一人所作。若是这些嘴上的功夫倒还罢了,他还改进烧酒,以砂石制出琉璃,只此两样,便为慕容家每年新进白银数百万两。至于近年慕容许仙并无惊人之举,则被旁人猜测为谦以自保、回避先前锋芒。故此江湖传言,惜花公子乃人间谪仙。依我看,仙人贬落凡尘则未必,梦中得授天机,秘而不宣,则犹未可知。”
诸葛小花道:“不错,此言正合圣上思量。如今国力不振,若是能和慕容家开诚布公,立慕容许仙为太子,既能每年为国库新增数百万进项,又能使他无后顾之忧,将所知天机一一道出。如此一来,何愁大宋国力不盛?”
无情道:“世叔,崖余有一事请教,”
诸葛小花道:“何事?但说无妨。”
无情问道:“林仲虎从金国出使回来,说金国皇帝长得像太祖,使圣上有立太祖子孙为嗣的想法?这件事请,是不是世叔你在穿针引线?”
诸葛小花道:“这...老夫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无情道:“原来如此。可世叔想过没有,我先父当年何尝不是太子?结果是如何收场的?还有我养父一家,又是如何被灭门的?一朝具是谄媚构陷之徒,纵有几样天机,也会被这昏君奸臣瓜分了去!用作歌舞升平,用作声色犬马!想重振国力,痴心妄想!”
无情提起声音重重地说道,诸葛小花摇摇头,叹着气:“崖余,你...唉——”
众人默不作声,无情语气缓和,道:“今日许仙对答昏君的问话,以孝道回应择太子之准,昏君很高兴。由此可见,昏君仍对许仙有所顾虑。自古在帝位面前,兄弟骨肉尚且相残,何况一远房之亲?想要开诚布公,没有那么容易。世叔,你把许仙叫过来,是不是昏君的意思?想通过我,知道许仙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
诸葛小花道:“是。江山社稷,天下兴亡,不可草率。慕容许仙为人如何,必须要辨别忠奸。”
无情道:“辨别忠奸?昏君自己身不正,还妄想正人?”
见无情叫了那么多声昏君,铁手忍不住了,劝道:“你别这么说,世叔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谨慎一些。今日许仙前来,你从他心里看到了什么?”
无情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实话告诉你们,许仙的斗转星移大有长进,今天我从慕容许仙心里看到的,都是双儿正在在想的。”
诸葛小花轻抚长须,道:“相传斗转星移练到最高境界,连天上的群星都能击落,成神仙之体。转嫁他人思路,引为心灵屏障,好一招斗转星移。”
无情道:“世叔,你让许仙做太子,其实是害了他。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许仙在外奔走,还有机会发挥他的才能。若是呆在近畿重地,则形同困龙,一生难有作为。”
诸葛小花抚着胡须道:“这...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无情道:“崖余言尽于此,望世叔思量。”
无情转着机关椅退出密室,铁手、冷血、追命三人则各有所思,亦告辞一声退出,留下诸葛小花在室内苦思计较。
无情心道:世叔陷入思量。许仙,趁此机会,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来京城了...
正如无情所料,慕容许仙和双儿出了神侯府,立刻回客栈收拾,准备星夜离开京城。
慕容许仙心道:京城是留不得了。现在回想,崖余话里有话,她是不想让我成为第二个赵帱。
宋廷的朝堂,早人满为患,内斗不止。如今的局面,慕容许仙入朝,绝对是困死之局,无法培植自己的力量不说,帝位更是画饼。慕容许仙模糊记忆中,赵构是个能活八十多的长寿皇帝,就算记忆有出入,也不会差太远。而他无法等待那么久。不说北边的清廷已在虎视眈眈,还有个更强大的成吉思汗在后面,时间的紧迫,不容他当卧薪尝胆的勾践。
收拾好行装,慕容许仙和双儿赶往城门。古代城门,会在太阳落山前关闭。如今正值下午三点半左右的申时,时间感觉上很充裕,可慕容许仙心里平静不下来,总觉得有什么意外要发生。
眼看城门还有百余步,前路畅通无阻,一生娇喝的“站住!”差点没把慕容许仙的心给吓出来。
慕容许仙回身一看,赫然是林月如。
林月如手持长鞭,背挂长剑,手护双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周围人见林月如此全副武装,纷纷一哄而散。
慕容许仙心道:街上人都跑光了,我又何尝不想跑?可惜周身气机都被她锁定...入秋天暗得早,一旦在这节外生枝,一不留神天黑关门的话,说不准今生就再也跨不出这个门。
慕容许仙行江湖的抱拳之礼,问道:“这位姑娘,不知唤在下有何事?”
林月如“哼”了一声道:“唤你何事?你一路鬼鬼祟祟,匆匆忙忙的,是不是想溜出城去?”
慕容许仙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确实要出城,是明明白白地出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