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中回过神来,颤抖着接过茶碗。
“ 禀王妃,那日我向您说过,我有一位心上人,让我心心念念,忘却一切诱惑,便是她了。”
“ 你。。你们。。。” 贺时雨结结巴巴无法讲话。
“ 王妃可是觉得我与赵克都是女子,竟然苟合,不顾人伦?”
“ 我二人情投意合,如挚友,如知己,亦相知相爱,我爱她,她爱我,绝不输给世间任何一对男女。真心至重,是男是女又如何?王妃重情重义,有勇有谋,王妃的义举亦令我二人深深仰慕,想必王妃不会如那世上迂腐虚伪之人,视我二人如祸乱,如妖邪吧?”
云雨楼楼主没有汉人那虚伪做作的一套,说起话来自信又直接,双目灼灼,尽是真情真意。赵克也望来一眼,二人心有灵犀,互握住对方的手,皆含笑看着贺时雨。
贺时雨仍在震惊之中,脑海中久久回荡着那句“ 真心至重,是男是女又如何?”
她仔仔细细想了一会,又想到自己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汶山王却从未过问一句,或流露出丝毫的介意,依然待她如初,待她如世间最难得的珍宝。
她忽然茅塞顿开,亦露出真心的笑容,一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好似露珠落在玉盘上。
“ 楼主所言甚是,问世间,能有何物比真心更贵重?若有真心,又何惧人情冷暖,艰难险阻?”
云雨楼楼主和赵克大笑起来,连忙呼唤小厮端来美酒小菜,四人开怀畅饮,楼主讲了许多海外的有趣故事,汶山王大感有生之年,一定要携妻去海外见识一番。
在回京的路上,二人临时起意,游览了许多名胜古迹,还微服参加了几次百姓的赶集庙会,好不快活,好不潇洒,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在日后的许多年里,二人都经常旁若无人地手牵手,仿佛他们还是那一对年华正妙,人见人羡的爱侣。
汶山王的回忆( 大结局 2500字)
我第一次遇见雨儿的时候,是十年前陈庆都的寿宴。
陈庆都调任川蜀,当监察御史,新官上任三把火,借着自己五十大寿的机会,宴请各路官员,皇亲国戚,我父王自然在内,那一年我十七岁,父王要求我随行,接触朝中大员和权贵。
酒过三巡,宴席渐渐变了味道,一些夷人舞女上场助兴,开始做出很多挑逗的动作,很多官员消失去了别处,我自然明白个中苟且。
我替父王连连挡酒,胃中翻江倒海,头痛欲裂,但面上还得强颜欢笑。我心中十分不喜的这样的风气,这样的场合,可那一年我只是个世子,见了谁都要点头拱手称长辈,我再不喜,又能如何呢?
正在觥筹交错之时,我听到了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
原来是陈庆都的门生贺子光家的小女儿,也被带来寿宴,寿宴一开始,她就被扔到了女眷区,几个时辰见不到爹爹,小家伙就慌了,哭着找爹爹,奶娘怎么哄也哄不好,非要见一见爹爹才肯睡觉,这才被带进来。
贺子光正在交际,哪里有心思哄自己的小女儿。他带女儿来,原本是女儿冰雪可爱,能博得各路贵女的喜爱,也算是打开门路,可他自己,对小孩子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我见那小女孩挨训,心中灵光一闪,便站了起来,朝贺子光拱一拱手。
贺子光受宠若惊,对我连称“ 世子见笑,世子见笑!”
我道:“ 小侄刚好不胜酒力,欲至院中吹一吹风,散一散酒气,不妨由我带令嫒出去转转, 酒宴冗长,小孩子不习惯也是正常的。出去走走便好了。”
贺子光一张脸堆满笑,连忙把小女孩推给我,教她跟我打招呼。
小女孩怯怯地学舌,道:“ 小女,小女见过世子。”
我哈哈一笑,牵起她的手,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我们走到了院子里,起初小女孩还比较紧张,可走着走着,离开了那些浓重的酒气和脂粉气,也渐渐活泼起来,蹦蹦跳跳,还要去够漂亮的花灯。
我心中烦闷,一想到川蜀治下一团乱麻的现状,再看看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加上我酒喝得太多,实在不适,便故意走那些冷清的小路,想要离丝竹声和喧闹声远一些。
我们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灯火昏暗的地方。我忽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怕在小女孩面前吐,只好靠着一棵树坐下,强忍着恶心,对那小女孩说:“ 小妹妹,你去那从月季花里挑一朵最好看的,给我摘来。”
她很高兴,连连点头,便跑开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捏住自己的虎口,运气休整提神,总算把那阵恶心强压下来。
不一会儿,小女孩手里举着一朵花,一边喊一边朝我跑过来:“ 世子!世子!最好看的花!我给世子摘来啦!”
我强行站起身去迎她,可这一站坏事了,我刚一站起,就两眼一黑,仿佛被人在头上敲了一棍子,直直地栽了下去。
我知道自己摔得很重,可是感觉不到疼。
我只听到那小女孩惊呼一声,咚咚咚咚朝我跑过来,不断地摇晃我:“ 世子!世子!”
我说不出话来。
那小女孩的呼唤声已带哭腔,我只记得她最后一句话:“ 世子!那边有一处房子!我去叫人来救你。你等我,我马上带人来救你!”
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也彻底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大吐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