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的人任凭你如何朝着他泼浇污泥浊水,他的精神风貌却弥久不退,相反的,惊雷时间和历史潮流的冲刷,更显光芒万丈!
有的人尽管你怎样的捧他,甚至不惜把他捧上天去,却总是经不住历史潮流的荡涤,原形毕露。
这样想着,肖朝阳的心中也就不觉感慨万千。他掏出一根烟来,点燃了吸着,一边慢慢地往前走着。
他的身边不时地有过往的人群经过。
“肖记。”正在这时,忽然他的身后传来了胡安娜的声音。听到声音,肖朝阳站住脚,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小胡,今儿个怎么又时间出来走走了?”
“我正要去找你呢。”胡安娜看着肖朝阳说道。
“噢,有什么事吗?”肖朝阳问道。
“我想让你去看看近段时间来我写的那些稿子怎么样。”胡安娜说道。
“什么,你这样的大作家写的东西,还要我这个红脚梗,沙滩水平,大老粗去看啊?这岂不是闹天大的笑话了。”肖朝阳笑着说道。
“谁说你是沙滩水平大老粗了?你不也是大学生吗?”胡安娜不依不饶的说道。
“得得,那你最近写得怎么样了?”说着,肖朝阳吸了一口烟。
胡安娜因为走在肖朝阳的身边,加上这时有吹来了一阵微风,把肖朝阳刚吐出来的烟雾吹到了胡安娜的面前。
胡安娜不觉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甩动着手掌把自己面前的那些乳白色的烟雾驱赶开去。
肖朝阳见了,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急忙抬起手来看了一下手上的香烟,又重重地十分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后就把烟蒂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了。
接着,有陪着胡安娜往前慢慢地走着。、
此刻,他们的身边有成群结队的人们经过了。这些人绝大部分是从外地前来参观学习和旅游的。
他们的脸上是各种不同的表情,有赞赏的,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更有的是不相信和讽刺的。
但是,朝阳村却是不管这些个,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反正,咱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不一会,肖朝阳和胡安娜就来到了胡安娜的办公室里。
一来到办公室里面,胡安娜就让肖朝阳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去给他倒来了一杯水,然后自己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到肖朝阳的旁边,打开了电脑上面。
“你看。”胡安娜移动着鼠标说道。
“嗯,很不错嘛。”肖朝阳笑着说道。
“对了,肖记,你在给我讲一些事情好吗?”胡安娜看着肖朝阳说道。
“呵呵,怎么就尽写这些的呢?”肖朝阳呵呵地笑着说道。
“这个文,我就是想通过我的笔,告诉跟我一样的那些人们,那个年代的真实的事情。”胡安娜说道。
“噢,这样啊,那让我好好想想吧。”说着,肖朝阳喝了一口水滋润了一下喉咙,一边回忆着,一边就讲了起来。
“等等。”胡安娜一见急忙说道。一边拿起肖朝阳刚喝过的杯子,飞快地去给他倒来了水,这才坐了下来。
肖朝阳看着胡安娜微微一笑,就开始往下讲了:
那是三十九年前,城里来的女知识青年张金芬恨不得马上返城。可是,几年后,等到可以返城了,她却不愿意走了。
为了那个没有文化,长她十四岁,带着三个孩子,却让她倾心的男人,她放弃了城里的工作,留在了农村,甚至不惜与家人断绝了十八年的关系。
当别人问她:“你后悔吗?”
“我没有后悔过。”身上已经找不到一点儿城里人的影子的张金芬会毫不犹豫的说道。
“东富啊,路上小心,到了给家里挂个电话……”这一天的中午,已经五十八岁的张金芬站在电话机前,正在给刚出门去打工的儿子谭东富打电话。
看起来非常精明能干的张金芬,她的嗓子很大,他打电话的时候,附近地里干活的人们都能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
头发花白,赤脚穿着一双解放鞋,拿着电话的手粗糙的布满了裂口,指甲缝里黑黑的。
此刻的张金芬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半点儿城里人的影子,岁月和长期的艰苦劳动已经在她的身上烙下了十分明显的印记。
她的老公谭根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自己的老婆打电话。
这个谭根发比张金芬大十四岁,稍微有点背驼。
“你一个上午都没有歇过。来,喝点水。……跟着我,你吃苦了。”谭根发将老婆张金芬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心疼地说道。
“老头子,莫说这些,这时我自愿的。”张金芬说着,又起身道厨房里去做午饭了。
这张金芬是一个大城市里的人,她至今依旧十分清楚地记得老家的门牌号码——红光路光荣院三十八号。记得老房子是用木板隔开的。
那一年十月。刚刚在某市高级中学读完初三的张金芬就插队落户来到了朝阳公社红旗大队。
用张金芬的话说,她们从成立坐船到了县城,再转船到了区里,在坐车到了镇里,然后又坐车来到大队里。将近走了二十里的山路,这才来到了村里。
出发时,她们想到要到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去施展抱负了,一个个都很激动。可是,晚上到了村里后,灯光没有了,看到岸边人家那一盏盏微弱的煤油灯,她就哭了。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