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点点头,背起竹筐,坚定的向外走去。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雪花纷纷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整个田野、村落、树木皆粉妆玉彻,皓然一色。羊草沟子村一家一家的茅草房,像雨后钻出地面的一朵朵小蘑菇,白白的,散落在山坳里。雪景很美,李紫玉却无心欣赏,脚步匆匆的下了山坡,穿过村子走向县城。
李紫玉拄着棍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约莫近一个时辰,才看见了石岩镇那高大的城墙。
石岩镇是抚远县衙的所在地,离边陲重镇白山城一百多里地。北通白山城,南边离黑河城辖下的乾安县七八十里地,东边是大岭子山,大岭子山外就是大叶朝的国境线了,据说山外是辽阔的大海,不过谁也没去过。西边是边陲重镇平化城辖下的南辉县。交通十分发达,商业也就相当繁荣。因为临近国境,城墙修的很高,据说驻军有两千多人。
李紫玉从南城门进了城,因为下了小雪,城里行人稀少,临街铺子生意很是萧条。李紫玉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两边的铺子。因为这条大街是城里的主街道,所以两边的店铺装修的都很是上档次。依次望去,绸缎铺、首饰铺、当铺、酒楼等皆碧瓦朱檐、雕栏玉彻,显得古色古香、美轮美奂的。
李紫玉没去小饭馆,要想狍子肉卖个好价钱,就得去大酒楼。走着走着,一家名为“日日红”的酒楼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家酒楼有三层,这在古代算是高层。外墙镶着琉璃砖,整个楼层真的是飞阁流丹,飞檐反宇,金碧辉煌。
最吸引她的不是它的建筑,而是客流。因天气寒冷,别的铺子都没啥人,很是冷清。而这个酒楼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酒楼门前停着的豪华马车也显示出在酒楼就餐人的地位。
“就是它了!”李紫玉紧紧竹筐上的麻绳,抬脚向酒楼走去。
“日日红”酒楼门口,店小二花生头戴青色棉布小帽,身穿青色棉布长裤、短褂,肩搭一条白色布巾,正热情地迎来送往。就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穿得破破烂烂,背着一个大竹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向他走来。以为是要饭的,于是好心的上前:“小姑娘,这里不许进,等过一个时辰你再过来,兴许有剩饭剩菜。”
李紫玉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嗯,是挺破烂的。她仰着头,用天真的语气问道:“小哥哥,你们酒楼收野狍子肉吗?”“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花生以为听错了,说话都结巴了。李紫玉无奈又说了一遍:“你们酒楼收野狍子肉吗?小哥哥?”“收收收,有多少收多少。”花生这回听清了,连声答道。“那......价钱,你说的算吗?”“说的算说的算......啊?不不不,小姑娘你等会儿,我去找掌柜的。”说完,匆匆向里面跑去。
李紫玉向里面望了望,跺跺脚,走进了酒楼。见里面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热气蒸腾,笑语喧哗,一派热闹就餐的景象。一楼的装修比较简朴,比较大众化,就餐的也大都是附近小有资财的人。二楼看楼梯的装修,应该比较高雅。她正打量间,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是这个小姑娘吗?”
李紫玉转过身,就见刚才的店小二满脸恭敬地陪着一个大约三十余岁的男子走来。这男子目测能有一米七四、五,身穿一身青色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面色白皙,五官端正,那双温和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色彩。
吴凡上下打量着李紫玉,这个小姑娘别看穿得破破烂烂的,她身上却有一种淡定从容的气质,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很违和,却不让人反感。于是主动开口:“小姑娘,是你要卖狍子肉吗?”
李紫玉礼貌的弯弯腰:“掌柜叔叔,你好,是我要卖狍子肉。不知你们这里什么价?”
吴凡笑笑:“价钱好说,小姑娘,咱们里面谈。”说着一指楼梯。
李紫玉点点头,跟在吴凡后面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