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已经在一个咖啡屋外遮阳伞下的桌前坐了超过三个小时了。
不同寻常地是,芭芭拉今天并没有留在公寓里做后勤工作,而是也坐在了罗伊对面的咖啡桌前,享受着一杯摩卡。
他们是来约会的吗?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好像就是这样。不然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面对面坐着这么久还能是在干什么?
可只有当事的两个人知道,并非如此。一个星期前罗伊揭开了猫女的真实身份,却决定放弃了抓捕她。正是那一个晚上,芭芭拉向他坦白了很多事,两人之间气氛从此变得有些尴尬。
不过这种尴尬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共事。罗伊每当案子里需要芭芭拉帮助的时候,她会和以前一样全力以赴地帮助他,芭芭拉对罗伊这个菜鸟超级英雄的每日指导也都照旧没有停下。
可抛开这些表面上的状态,心底里两人都能感觉到,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了。
今天两个人会坐在咖啡屋前,当然不可能是友好的约会什么的。罗伊说要监视这家咖啡屋正对面的一个住户,可独自一人坐在这儿太长时候喝咖啡会显得过于引人注目,如果找一个漂亮女孩坐在对面无疑能减轻不少疑虑。
对面的那户人家,男主人名字叫罗伯特?麦考夫,是个阿卡姆疯人院的警卫。
为什么罗伊会想要窥视阿卡姆疯人院的警卫的日常生活?
这就要从一周前他首次拜访阿卡姆的事说起了。
阿卡姆疯人院,在哥谭市的名头那是如雷贯耳,可以说全城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罗伊当然也一直都有所耳闻这家疯人院的大名,可却从来没有亲身拜访过,直到一个星期以前。吉姆?戈登局长去阿卡姆疯人院有些公事处理,罗伊表示对这座著名的设施有些兴趣,就跟去看了。
包括戈登局长在内,多数人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罗伊发现了。
罗伊能够察觉到,阿卡姆内部的医生们一个个都心不在焉、一副走路都能撞墙的魂不守舍的样子,所有和他们说话的警卫多次出现视线转移、下意识望向别处甚至冒冷汗的古怪反应。
起初,罗伊以为是他们遇到的警卫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或者就是犯了什么错误不想让一名警察局长发现。可后来,他发现阿卡姆内部的所有人几乎全部都是这样,这可就诡异了。
总不可能是这座设施内的所有人合谋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见了警察局长就忍不住发抖吧?
事有蹊跷。罗伊当场就这么确定了。
于是他展开了针对阿卡姆疯人院里各层各级的跟踪调查。
“哇哦,看起来我们的罗伯特先生又不愉快了。”芭芭拉呷了一口浓黑的摩卡,说道,“这是今天第几次来着?我开始同情他妻子了。”
罗伊通过那个窗口往里望去,果不其然看见那位罗伯特?麦考夫先生正对着他的妻子大吼大叫些什么,他的两个孩子在一边吓得不敢说话。
“又一个脾气暴躁的。”罗伊说。
这是这一个星期内观察到的异常之一。这些阿卡姆疯人院内部的工作人员近日普遍大规模都染上了负面情绪,有的像个火药桶般情绪暴躁、易激动,又有的整天抑郁、一句话不说像个闷葫芦。
这些愈发让罗伊肯定,那座疯人院的内部一定有什么阴谋在酝酿着,并且里面每一位工作人员都知道,并为之惶惶不安。
拯救了承受着丈夫莫名其妙的怒火洗礼的可怜妻子的,是那位罗伯特先生的手机铃声。隔着窗户,罗伊和芭芭拉都能看见那位罗伯特先生接起了电话,走到了窗边。
芭芭拉在摆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随意敲打了两下,两人耳朵里塞着的耳机里就都传来了罗伯特先生的对话内容。
电话监听也是这一个星期的监视行动中从未缺少的一环,因为很可能就有哪个警卫不经意间在电话里透露相关阿卡姆内部阴谋的信息。
很遗憾,至今为止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这次也一样。
电话只是罗伯特先生的一位老朋友打来的,他只是想邀请他共进晚餐,罗伯特先生推辞说晚上实在太忙抽不开身,改天再约。
“又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芭芭拉叹道。
“不,这位罗伯特先生的反应本身就能说明问题。”罗伊道,“我们目前为止监视过的警卫们这个星期以来都过着标准得不能更标准的生活模式,他们上班、下班、回家,然后第二天再重复。一个两个人还好说,可一整个单位里的所有人这一个星期内斗没有任何除了上下班以外的哪怕一丁点儿额外活动,难道不奇怪吗?”
“好吧,这么说的话可能是有点奇怪。”芭芭拉耸耸肩,“可是那又能如何?我们监视了这么久,现在基本确定阿卡姆里面可能确实发生了些什么了,但是看上去就算再监视一个星期那个阴谋什么的也不一定就能浮出水面。”
“这个就容易了。”罗伊看了看表,说道,“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黑了。天黑以后,翼骑士会去找一位警卫来问个明白。”
与此同时,在阿卡姆疯人院里。
重症监禁房内,小丑穿着一身难看的病号服,双手双脚都被金属镣铐牢牢钉在身后的床板上,看上去就连一根指头都难动一下。这已经是一家精神病院可以为病人提供的最高殊遇了。
但就算在这种时候,他仍然保持着那幅度夸张而渗人的微笑。
“亲爱的,别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