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薇点点头:“这阉人怎么处置?”
张儒道:“他自然有人处置,这一点姑娘可以放心。姑娘一路原来,辛苦了,王周,拿一百两银子来。”
江采薇噌的站起来,杏目圆睁:“你把本姑娘当叫花子打发?”
张儒无奈双手一摊:“那敢问姑娘,你到底要怎样?这京城繁华,要不赶明儿我找几个兄弟陪你在京城好好逛逛?”
“京城虽然繁华,但是京城敢动姑奶奶的,怕还没几个。谁稀罕你找人陪着,我大老远从信阳跑到京城,给你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你连杯茶水都不给喝,难道这就是大明堂堂定边侯的待客之道?”江采薇不怒反笑。
冥冥中,张儒有种直觉,这漂亮姑娘貌似是冲自己来的。
可现在对方的话也没有说死,而是在礼节上面挑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愣地朝外面喊了句:“王周,倒杯茶过来。”
江采薇气得俏脸通红:“本姑娘不稀罕。”
说完,她就朝外面走去。
本来,让她这么走了也没什么,可偏偏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段这茶水的王周,这厮好死不死的来了一句:“哎呀,嫂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你住在什么地方,赶明儿让我大哥找你去。”
“你不说姑奶奶还没注意,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姑奶奶还真没地方去。”江采薇很是灵活的顺着杆子往上爬。
听到这话的王周很明显的一愣,然后嬉皮笑脸道:“嫂子,这我可做不了主。”
张儒以手抚额,一脸头痛状。
他真的有些后悔没有把王周这不正经的货给弄到大同去。
事已至此,那貌美如花的姑娘正直愣愣的在门口盯着自己,他只好表态道:“江姑娘如果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妨先在侯府住下吧!”
江采薇的身份不同于苏七七,她可以在侯府住下,却只能够以客人的身份住在客房里。当然,外面的人也免不了对张儒说三道四,不过只要两人不同进同出,这些闲话应该不会太多。
王周屁颠屁颠的领着苏七七去客房,一路上还不停说我家老大怎么好,我家大人怎么厉害,我大哥如何如何体贴。
气得江采薇冷着脸来了句你要是再敢废话,我打得你连你娘都不认识。
听了这话之后,王周这才偃旗息鼓。
送江采薇到客房,吩咐下人好生招待之后,王周一出门就慨叹不已:“这世上能压着王某人的女子,又多了一个。”
江采薇就这么在侯府住下了,张儒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连轴转,两人自然很少见面。倒是王周时不时要代表自家大人来慰问一下江采薇。
倒了血霉的李广似乎被秘密处决了,反正不管是宫里还是外头,都没有他的踪迹。
大同那边在十几天后突然传来消息,气势汹汹的北镇抚司缇骑赶赴大同扑了个空,那些白莲教的乱匪像是事先知道了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
带队的范统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带着千余缇骑差不多将大同翻了个遍。只要是有传闻说哪家烧香的,锦衣卫必然会登门造访。
没看到什么证据还好,一看到证据,不管男女老少,尽数拿下。饶是这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搞法,依然没抓到几个骨干。被扔进昭狱的不是一些外围香众就是一些被诬陷的普通老百姓。
锦衣卫这么一闹腾,最开心的是大同的官员,最不开心的也是他们。开心是因为有锦衣卫在的这段时间,白莲教的人不会再闹出来刺杀朝廷命官了。不开心的是,锦衣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一旦锦衣卫离开,天知道那些胆大包天的白莲教教众会不会又冒出来杀人放火。
辽东的巨木源源不断运往天津,全国各地由锦衣卫秘密招募的船匠也纷纷赶赴天津。在高额的月例和锦衣卫的**威之下,稍微有点手艺的船匠都只能背井离乡,前往天津这个暂时算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水军的招募也在同步进行,负责招募水军的是谢仑和姜伟。自从经历了一番刺杀之后,谢仑身边的护卫多了很多,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天津刚刚冒头的为数不多的白莲教教众被一网打尽,同时抓住了好几个骨干。只是这些人也硬气,被抓住之后全部咬碎了藏在牙缝中间的毒药。
没从这些人口中问出什么消息,倒是折损了不少好手。
沉寂了一年半后,张儒终于对昔日的仇家万家举起了屠刀。
瞒着皇帝陛下将万通、万喜兄弟下狱,两家的宅子都被抄了。等到朱佑樘知道的时候,那些家财已经彻底变成大明宝钞送往天津卫。
张儒并不是真的要报复万家,他看上的,是万家在万贵妃在世的时候搜刮的金银财宝。现在天津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户部国库不可能拿出一文钱支持天津建设,他们不闹出什么乱子就不错了。内库根本就没钱支持,朱佑樘倒是有心支持,只可惜囊中羞涩。
万通万喜两兄弟家里搜出来的现银就有八十多万两,那些什么珍珠、玛瑙、珊瑚、金银、饰品、瓷器、房契、地契、商铺加起来折合白银将近二百万两之巨。
这笔银子对天津来说,那是雪中送炭的大好处。
两兄弟被扔进昭狱之后,每天有人好吃好喝供着,可是却没有自由。那位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说要杀他们,也不说要放他们,就这么关着他们。
最后还是皇帝善心大发,让张儒把人放了,给点小银子,让他们带着家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