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的痛楚已经完全将肩膀上的痛楚掩盖了,他只感觉手指头疼,肩膀上的疼痛反而没那么严重。没多久,十只手指头就被范统折腾了个遍,十个手指头的指甲盖全部被掀掉,手掌已经鲜血淋漓。
“你说,如果把你这用弓箭的手给废了,然后留你一条命,把你的手脚筋全部挑断,让你下半辈子当一个废人,是不是更能让我开心呢?”范统一个人嘀咕道。
这话听得中年人和少年心惊胆战,中年人偷偷看了一眼少年,心中胆寒的同时暗自庆幸。只是自己受这种非人待遇还好些,如果让儿子受这种待遇,那还真不如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出事来了,范统马上放开中年人转向少年:“哎呀,我都差点忘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要让一个人痛苦,哪里比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受折磨来得爽利。嘿嘿,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看你这么关心你儿子,我都没想到这件事上去。”
被王周抓着的少年缩了缩脑袋,随即又被王周推到了范统面前。
整个行刑的过程王周都是闭着眼睛的,因为范统在行刑的时候,完全就不像平时的他,就像一个刚从九幽地狱出来的恶魔一样。
他不是不敢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而是不想看范统的表情。
这表情看了之后,可是容易晚上做噩梦的。
范统一把抓起少年,抬手就是几个大耳刮子:“小崽子还挺精神,这要是让大人看见了,不得挨顿骂啊!”
两巴掌打得少年口鼻流血之后,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把少年往地上一放,拿起了布包里面的银针,这次拿出来的银针比对付中年人的银针还要粗,得有串冰糖葫芦的竹签粗细。
看到范统又开始比划上了,已经体会过那种痛楚的中年人吃力的喊道:“住手!”
范统瞥了中年人一眼:“你说让我住手我就住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大人说了,只要我不把人给玩死了就成。今天要么你说出我想要的,要么就是我把你玩个要死不活。哦,忘了告诉你了,我是北镇抚司出来的,手艺不怎么样,要是把你儿子玩个半死不活,我那兄弟又没有性命之忧,到时候大人开恩放了你们两个,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范统猛然抓住少年已经毫无血色的手,扬手就将那竹签一般的银针朝少年手指上扎去。
针尖未入肉,中年人紧闭着双眼喊道:“我说!”
范统将银针紧紧贴着少年的置腹,笑眯眯道:“哎呀,你早说嘛,害得我差点就把你儿子的手给废了。”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找我的人是个白面公子,什么来历什么身份我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也很少问对方的身份。不过那个介绍白面公子的人我认识,他是厦门那边的徽商首领郭汉生。看他那样子,对那白面公子十分恭敬,听那公子的口音,应该是京城来的。”
“就没了?”范统作势又要对少年动手。
中年人急忙道:“没没,还有还有,这个郭汉生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怎么对付你们,如果我们在路上杀不了你们,他会在厦门和福州鸿门宴,不管你们去哪里,他都会知道。”
范统凝眉道:“好吧,我去问问大人,看能不能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说着,他站起来朝一直在黄图身边的张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