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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离张儒最近的人,她们是他的亲人,所以他能够在她们面前毫无保留的露出自己的怯懦。
选择了,没有后悔的余地,她们也不会后悔。
这个男人,承载了她们所有的希望。
弘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皇子满月酒,皇帝赐宴,群臣汇聚。只是这次朱佑樘人生中又一大事,少了一个本来应该坐在他身边的人——张儒。
他身边的位置空着,大臣们看到这场景之后都是一愣,而后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皇帝在这个时候为张儒留下一席之地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人敢去问。
宴席过半,朱佑樘高兴得开怀畅饮,只不过酒杯中的酒已经被邱濬不着痕迹的换成了水。
在喝下第一口的时候朱佑樘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没有责问到底是谁。
臣子们一番好意,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要是追责,难免会坏了气氛。
再加上他也不是一个求全责备的人,故而没有问责任何人。
宴近尾声,一个大汉将军快步行来,由于脚步太过匆忙,接近朱佑樘的时候差点摔在地上。
朱佑樘装作没看见,不以为意的问道:“怎么了?脚步如此匆忙?”
大汉将军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张窈夭,换了一个角度走到空位出弯腰在朱佑樘耳边嘀咕道:“陛下,午门之外有人手持穿宫牌子,自称陛下故人,携礼十车,求见陛下。”
朱佑樘疑惑的皱起了眉:“对方是什么人?”
一般的大臣只要能够手持穿宫牌子的,基本上这些大汉将军都会认识。既然他进来禀报,那就意味着这大汉将军并不认识来人。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来人拿着的是别人的穿宫牌子,所以朱佑樘才会有此一问。
大汉将军轻声道:“来人是个年逾七旬的老者,陌生面孔,下臣不曾见过。不过...”
“不过什么?”朱佑樘随口问道。
大汉将军道:“不过这人手里的穿宫牌子是有名有姓的,上面写了一个虎字,似乎是前定边侯张文轩的穿宫牌子。”
一般的穿宫牌子用一次就要回收,经过太监的手交到大臣手中,然后回到太监手里。有些人拿着固定的穿宫牌子,不过有名字的很少。
其中,张儒的穿宫牌子上面,就写了一个硕大的虎字。
朱佑樘心中一跳:莫非是虎哥回来了?
随即,他马上就将这个想法彻底否决,张儒现在自身难保,没有圣旨的保障,他是万万不可能离开张安保护范围的。
再说了,张儒未必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上次闹了这么大一处,张儒能否原谅他还是个未知数,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回京。
“仔细检查货物,若无机关,尽数冲入内库。为首之人赏赐百两黄金,放他出宫。”朱佑樘思考了一下,马上做出决定。
“陛下,恐怕不行,那老者明说必须要见到陛下才肯离开,还说有要事禀报陛下。”大汉将军为难道。
听到这话,朱佑樘一颗心立马就悬了起来,来人手持虎哥的穿宫牌子,还说有要是禀报,难道是虎哥出了意外?
他本来就有些白皙的脸色变得煞白,双手在袍服下握拳,指甲插进掌心,手掌微微震颤。
若是让朕查出是谁戕害虎哥,朕灭他九族!暗暗下了一个决定,朱佑樘示意大汉将军将人带进东暖阁。
当然,像老李头这样江湖习气严重,又十分陌生的人,肯定会经历一番严格排查之后才能顺利进入深宫内院。
尽管老头儿尽量想要保留最后的尊严,除了一身衣服之外,他还是没能将任何东西带在身边。
那大汉将军极为冷漠的道:“老丈见谅,为确保陛下安全,您的药箱小将暂时代管,待老丈离开之时,必定归还。”
人说话的语气虽然冰冷,好歹说的话还算客气,老李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那年轻人走进了午门口。
在东暖阁内数个大汉将军直愣愣的目光监视下,坐立不安的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皇帝总算是出现了。
几个大汉将军纷纷跪下请安:“臣参见陛下!”
几人的动作,似乎是在告诉老李头:嘿,老头,你该下跪了。
可惜,老李头当做没听见,在看到朱佑樘的身影之后站起来微微弯腰拱了拱手:“草民参见陛下。”
朱佑樘不以为意,指了指凳子道:“老丈请坐,不知老丈求见于朕,究竟有何要事禀报?”
老李头偷偷瞄了皇帝一眼,见他似乎没有因为自己不下跪而生气,本来有些愤懑的心情稍微有所好转。
听到问话,他马上道:“草民此番前来,乃是受人之托。一来为皇长子满月庆贺,顺便将故人托付的贺礼送进京城。二来嘛...”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住了话头,将目光瞄向几个大汉将军。
张儒在他临走之前就叮嘱过,皇帝生病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让他进宫之后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而且张儒还叮嘱老李头,不得将自己跪求的事情说出来,顶天了就是让老李头说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特地千里进京。
朱佑樘见他的意思这么明显,朝几个大汉将军挥手道:“你们先下去。”
为首大汉将军闻言一脸担心的道:“陛下,此人来历不明,还是臣等在此好些。”
老李头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很没有规矩的道:“皇上让你们下去你们就下去,难道老头子